存留心底的聲音
最後要介紹的書是《小提琴》(Robert˙T˙Allen文、George˙Pastick攝影、藤原義久˙千鶴子譯,評論社)。雖說是繪本,其實裡面全都是照片。這個故事很長。沒有辦法在這裡完全照唸。主角是兩個男孩,分別叫克利斯和丹尼。克利斯拼命的把零用錢存到一個小瓶子裡。瓶子裡塞滿了零錢。因為克利斯在一家店裡看到一把小提琴,他非常想要。為了買那把提琴,他努力存錢,丹尼則在一旁?他加油打氣。克利斯和丹尼帶著錢要去買提琴。這是兩人到提琴店看琴的畫面。這邊是小提琴,這邊看過去是櫥窗上的提琴。 這點很有意思,總有人在小時候會很想要某一樣東西,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非要不可、非做不可。不過,不見得每個人都是這樣。諾貝爾化學獎得主白川先生,據說他在中學時,剛做完塑膠的研究,就將之寫成一篇作文。在那樣的年齡會對這樣的事物感興趣,實在是很不可思議。如果你問我為什麼會這樣呢?我也只能回答,世界就是這個樣子。有趣的是,那時的偶然事件,卻漸漸發展、開出美麗的花朵來。 他們抱著滿滿一瓶的錢幣來到店裡,沒想到卻被老闆娘笑。你們在說什麼啊!要買這把提琴嗎?老闆娘會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那可是一把上等的提琴。當克利斯和丹尼哭喪著臉準備回去時,老闆娘說道:「如果是這把的話,你們還買得起。」小提琴的等級什麼都有,所以,他們便買了老闆娘說的那把提琴。兩人興高采烈的帶著提琴回家,克利斯試著拉拉看,由於聲音太難聽了,丹尼摀住了耳朵。克利斯在音樂會又重聽了一遍小提琴的聲音。聽完以後,他也想彈出那樣的聲音,可是,拉出來的又是一陣怪聲。丹尼在一旁求饒。克利斯覺得這把提琴不好。心想,老闆娘不將上等的琴賣給我也就罷了,還賣給我一把廉價的琴,這樣的提琴一點用也沒有,說完,他將提琴丟到垃圾桶裡。這小孩,還真是明快。 這時,一個奇妙的老人出現了。他提著一個像鳥籠的東西出現。這位有趣的爺爺從垃圾桶拿出小提琴,並開始彈奏,那聲音美極了。克利斯和丹尼都好驚訝,他們終於明白,問題不在提琴而在彈奏的方法。於是,克利斯告訴爺爺,那是他的提琴,說著說著,老爺爺開始教克利斯拉琴,克利斯越拉越好。 這位爺爺很特別,他好像從天而降,養了一堆小鳥和兔子,且常彈琴娛樂這些動物。克利斯的琴藝越來越棒,連爺爺都對之讚賞有加,克利斯和丹尼樂翻了,兩人在一起胡鬧,克利斯大叫一聲,並翻了個筋斗,轉身時卻把小提琴壓壞了。原來,他整個人坐在小提琴的上面。像這樣的事,真的會發生呢!當大夢初醒時,發現自己最心愛的東西一去不回了。看到這樣的慘狀,克利斯說他再也不拉小提琴了。丹尼心生不忍,跑去找爺爺,爺爺想到克利斯琴藝那麼好,不免也陷入沉思。爺爺本來正準備出門旅行。聽完丹尼的話,爺爺突然出現,他想了又想,最後決定將自己的提琴送給克利斯。你把你的琴送給克利斯,那你以後怎麼辦呢?爺爺回答,我還可以在別的地方找到別的琴吧!這裡雖然沒寫什麼,但應該一看就知道了吧!或許,老爺爺想到的是,自己雖然隨心所欲的拉了那麼久的提琴,但相較之下,克利斯算是相當用心的,反正,自己又不靠拉提琴吃飯,就把琴送給他吧!這個部分的情意,應是很巧妙的流露出來了。 老爺爺留下提琴走了。克利斯追了出去,只見爺爺乘著船離開了。兩人雖死命的呼喊,爺爺沒有聽到。克利斯靈機一動,開始彈琴。這下,爺爺對小提琴聲有了反應,高高興興的掉回頭了。雖然爺爺回到岸邊,但最後還是一言未發的走了。最後的文章寫道:「待會兒,克利斯應該會告訴丹尼吧!將美麗的音樂留下來的人,是不會跟任何人說再見的。」為什麼老爺爺不說再見呢?之前介紹的《夜裡的幼稚園》最後不是說:「大家再見見見見~」嗎?這表示出現在幼稚園的偷偷摸摸小子們還會再來。沒錯,他們還會再來。不過,這裡的爺爺卻再也不來了。雖然不來,但卻留下了確鑿的東西。這東西就是聲音。換句話說,他留下了音樂。這是這類主題的作品的共通點。山羊雖然死了,聲音卻留了下來。小提琴雖然壞了、身體雖然不行了,靈魂卻可以久留。這是很容易聯想到的,身體雖然沒了,卻有其他的東西留下來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所謂的音與歌,其實就是當我們靜下心來時所聽到的靈魂之音了。要是我所說的話可以變成各位心中的音與歌,那我想在這裡靜靜的跟各位劃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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