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繪本的語言
關於語言,有這麼一本繪本。書名是《有魔法的語言》。這本書的圖和文我都喜歡。繪本的圖文關係到底如何呢?是文字喚起了圖像、還是圖像喚起了文字呢?總之,這是一本了不起的作品,我特別喜歡它的圖與文。在副題處寫著:「這是首流傳於愛斯基摩的詩」,現在,大家不稱愛斯基摩,比較常稱伊努伊特人(Inuit),詩中所述,來自於這些居住在美國及加拿大的原住民的神話。著手翻譯文字的是金關壽夫先生。金關先生翻譯了許多美國原住民的神話。托他的福,我長了不少知識。 這本繪本的圖真美。創作者是柚木沙彌郎先生。假設這是世界的起源,大家不妨比較一下出現在《噠酷嘰嚧》的世界起源和這裡的世界起源。人們對世界的起源存有各種不同的想像。大概美國原住民想像中的世界起源是這個樣子。說不定,星星在其中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呢! 當時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呢?「許久許久以前,人和動物住在一起」。你們看,這圖,是不是很美?怎麼看都覺得人和動物果然是住在一起的。不只是這樣,只要想變,人可以變動物,動物也可以變人。當時的時代就是這樣。往下翻,就可以看到這樣的時代了。人一會兒變動物、動物一會兒變人,或許有人會對這樣的說法嗤之以鼻,但你們不覺得現代也常會有這種情形嗎?明明是人,卻不知不覺的變成了老虎。有這種人吧!覺得狗比太太可愛、突然發現身邊的男人像匹狼、或是覺得自己的父親像狐狸,這樣的人大有人在,可見,現在和古時候可能也沒多大的差異。只是,我們沒能像書中這樣變換自如罷了。 聽說,那時候的動物和人,說的是相同的話。大家用彼此可以懂的、有魔法的語言溝通,就這樣,人脫口而出的語言,在偶然的情況下,就自然而然的和一些東西有了連結。所以,語言便突然有了生命。圖畫的就是這個。人類的語言冒出生命。在日語中有「言靈」之說,我在想,當人類發現語言、或是當人類開始思考語言時,一定非常驚訝吧!那驚訝一定非同小可。就某個程度來說,動物也會發出信號,但是像人那樣,可以透過語言,將意思傳達給別人,是相當不容易的。其實,語言的根源是聲音。在這本書裡提到,當人說了什麼,就發生了什麼。想做的事,只要說出來就能成事。心想著什麼,只要說出來,就會實現,或許,他們心中所想的語言也就是這個樣子吧!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沒有人可以解釋。文中說得一點也沒錯。為什麼會這樣?最後的部分最為精采。當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呢?緊接著的回答是:「只能說,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笑)你們會不會覺得在這一頁畫一隻孔雀很不可思議?我想,大家都會去想最後一頁該畫什麼才好,而我個人以為,畫孔雀是個很好的主意。怎麼說呢?當孔雀展開所有的羽毛時,它就是一個世界。在佛教中,孔雀是很重要的。有人會說,為什麼麻雀沒有那樣的尾部?只有孔雀才擁有那麼漂亮的東西,那不是太不公平了嗎?要是麻雀也有那樣的尾巴,結果會怎樣?一大堆的為什麼,答案其實很簡單:「只能說,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你們不覺得很了不起嗎?把這視為有魔法的語言的人,實際上相信神話的吧!在這裡,強調的是語言。 為什麼我會選這本繪本呢?因為在音與歌的表現中,還加上了語言,我很想知道,當聲音漸漸的、漸漸的變成了語言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它會變成像我現在說話的樣子,或是變成我在看純文字的書那樣,讀著讀著,我懂得了它的意思。當人循著語言的線漸漸往前行時,就會發現這本書裡所描述的一些事物,幾乎都要被我們遺忘了,這些事物包括往昔音的世界、歌的世界、以及那些直接就進到我們心底的事物,或是那些自心底油然生出的感動。所以說,雖然我強調的是音與歌,但是,我還想表達一件事,那就是,我們決不能忘記,語言是從音與歌中產生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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