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倒也沒有必要去想:孩子這麼小,竟然完成了這麼好的庭園。不妨想一下獲兒童文學想像故事大賞的《庭園深處》(梨木香步)以及《秘密花園》(Frances Hodgson Burnett)這兩本書。《庭園深處》獲獎時,我負責寫解說,我當時寫道: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塊秘密花園。至於要在花園栽種什麼?則是每一個人人生的重要課題。這是書中的主題,但有趣的事,我手上的書,卻表現出嚕嚕的聲音。 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會發出嚕嚕的聲音,只是大部分的人都聽不到。搞不好,當你側耳傾聽時,只會聽到肚子咕嚕的叫聲,我說的不是這種聲音,而是只有在你靜下心來時,才有可能聽到的那種聲音。 這樣一路下來,各位應該知道了吧!我們從世界的開天闢地開始,漸漸來到了現代這個主題。即使是現代,也沒什麼兩樣。原本以為聽不見的聲音,其實是聽得到的。 這本繪本是《夜裡的幼稚園》。因為是在夜裡,幼稚園裡面當然沒人。不僅沒人,也沒聲音。我們以為那兒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其實,卻有什麼。像這樣的主題,也是很重要的,文中寫道:「偷偷摸摸小子露出臉來 偷偷摸摸小子 睜大眼睛東看西看」。原本以為誰都不在,這會兒卻出現了「偷偷摸摸小子」。依我看,各位當中,沒有人看過他。除了偷偷摸摸小子之外,還有其他的人出現。到底還有誰呢?原來是一溜煙小子。一溜煙小子像煙一樣飄了過來。此外,還有快速小子。快速小子用這樣的方式出場。白天,幼稚園全都是小孩,沒想到,到了晚上,還有另外一群人呢!這一位是不動小子。還有頑強小子、貪心小子、亮光小子,說不定,亮光小子是在迅雷不及掩耳的狀況下出現的。然後是神不知鬼不覺小子、慢吞吞小子和其他的人一起出現,很有趣吧!書上寫了一堆我剛剛唸的名字,只見那些什麼什麼小子瞪著大大的眼睛東張西望,不過,椅子上卻看不到有人坐著。如果有誰半夜到幼稚園,應該只看得見椅子吧!心想,啊!夜裡的幼稚園,看不到半個人影呢!說不定說著說著就回家了,不過,如果仔細看,就會看到偷偷摸摸小子、一溜煙小子等人,正在開同樂會呢!一溜煙小子和神不知鬼不覺小子撞個正著,還發出了各種聲音。 結果呢?「天漸漸的亮了。咦,大家都到哪兒去了呢?」這些人,只要天一亮,就會消失。「還聽得到偷偷摸摸小子的聲音。大家再見見見見~」。幼稚園園長一早走進幼稚園時,大概還會聽到一點餘音吧!原以為聽到什麼,但看看四周,什麼也沒有啊。 我們一向認為夜裡的幼稚園應該沒有人、沒有聲音,沒想到,卻有著這麼多有趣的事物存在。遺憾的是,我們既看不到,也聽不到。一旦這樣的東西可以被看到、聽到,就會覺得既有趣又可怕。一般而言,趣味性很高的事都有極高的恐怖成分。價值高的事物也常帶有極大的危險。夜裡走訪幼稚園,看裡面沒人就打道回府,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如果發現有什麼,那就值得大書特書了。有誰在呢?如果對方告訴你他是偷偷摸摸小子、快速小子,那事情可就大了,依我看,看到這場面的人,最好還是不要告訴別人。我也常看到這些,但通常我都保持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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