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消極的乞憐者,冷漠者(the Aloof)演出的控制戲稍微積極一些。當我們和別人展開交談,發現對方總是閃爍其辭,我們就知道自己進入了一個冷漠者的能場。冷漠者跟別人交談時,總是顯得很孤傲、冷淡,讓人覺得莫測高深。如果我們探詢他的背景和經歷,他會含含糊糊回答我們:「我去過幾個地方。」

  為了讓交談繼續下去,我們不得不追問:「唔,你到底去過什麼地方呢?」而我們得到的回答不外乎是:「很多地方。」

  這兒,我們很清楚看到「冷漠者」採取的策略。冷漠者刻意創造出一種朦朧、神祕的氛圍,把自己遮藏起來,逼使我們投入大量的能,挖掘通常在閒聊中就可獲取的資訊。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會把全副心思放在這個人身上,透過他的眼光觀看周遭的世界,試圖了解他的身世背景,如此一來,我們身上的能量就會如他所願地朝他那兒流過去。

  但我們必須記住,不是每一個閃爍其辭、拒絕提供個人資料的人都是在搬演「冷漠戲」。有些人也許因為某些原因必須隱姓埋名。每個人都享有隱私權,他們有權決定到底要跟別人分享多少資訊。

  把冷漠當做一種策略以攫取能量,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對扮演「冷漠者」角色的人來說,它是一種操制別人的手段──誘引我們進入他們的世界,同時又拒我們於千里之外。如果我們斷定這個人不想和我們交談,於是把注意力轉向別的地方,這時,「冷漠者」往往會主動回來和我們攀談;他們會說出一些話,吸引你繼續和他們交談,讓你身上的能量繼續流向他們那兒。

  一如「乞憐者」,「冷漠者」的策略和手段是在童年時期形成的。冷漠者通常自小就無法隨心所欲地與別人交往、分享心中一切,因為做很危險,會帶來可怕的後果。在那樣的環境中,冷漠者學會在說話時含糊其辭,以誘使他人傾聽自己的談話、從別人身上攫取能量。和乞憐者一樣,冷漠者的策略是建立在一套無意識的、對周遭世界的假設和看法上。在冷漠者心目中,這個世界充滿不值得信任的人,他無法和他們分享私密的個人資訊。冷漠者擔心,這些資訊一旦洩露出去,說不準什麼時侯會被有心人拿來對付自己、批判自己。同樣的,這套假設也會從冷漠者身上散播開來,影響日常生活中發生的事件,因而實現他們心中那份無意識的意圖。

如何應付「冷漠者」

  要有效應付扮演「冷漠戲」的人,我們必須像對付乞憐者一樣,一開始就向他們傳送能量。把愛的能量輸送給冷漠者,而不刻意採取防衛態勢,能夠紓解對方所承受的壓力,促使他們停止採用操控手段對待我們。壓力一旦解除,我們就可以揭穿對方所玩的遊戲,坦誠和他們溝通,讓他們察覺自己扮演的這齣戲,公開檢視和討論。

  一如對付乞憐者,我們可以期待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首先,遭受我們質疑的冷漠者可能會逃離這一場互動,切斷一切溝通管道。當然,這是我們必須冒的風險,因為如果不採取斷然措施,這場遊戲肯定會繼續玩下去,沒完沒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期望自己的坦誠會帶來新的互動模式,最終使對方有所自覺。

  冷漠者的另一種反應是,繼續和我們溝通,但矢口否認自己故意裝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探究其說詞是否屬實。如果我們對自己的認知有信心,就應該堅守立場,繼續和他對話,希望能透過適當的溝通,建立一套新的互動模式。

 
本文摘自─《聖境新世界》(遠流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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