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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荒野般狂野的男人——湯普金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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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onathan Franklin |
《狂野人生》所探索的是一個男人對高山、森林與河流的愛戀。湯普金斯本身就像荒野一般野性十足。他爭強好勝、精力超級旺盛,而且就像他那位經常在宴會中與他辯論的朋友兼鄰居史帝夫.賈伯斯(Steve Jobs)一樣,有著種種缺點。他雖鼓吹環保,卻開著紅色的法拉利跑車;雖然貴為富豪,卻寧可睡在朋友家的沙發上;雖然講究細節,但卻鮮少注意到就在他面前的兩個女兒。他頑固、傲慢、好辯,拒絕妥協。
對湯普金斯而言,這個世界非黑即綠:你如果不是禍患,就是種苗。他從不擔心別人怎麼看待他。當媒體對他大肆抨擊時,他只是一笑置之。他告訴住在他附近的一位年輕企業家湯馬思.金伯(Thomas Kimber):「那些事情一點都不重要。五十年後他們會為我塑造雕像。」
一如他在開車和划皮艇時一般,他一旦做了什麼事,便鮮少回頭。儘管他並非完人,我還是對他深感興趣。這個喜愛攀岩的男人在他四十九歲、身處資本主義巔峰之際,居然環視四周,深切省思,然後告訴自己:「這不是我要攀登的那座山。」
為了了解這個複雜的男人,我做了大約一百六十五次訪談,對象包括他的七年級同學史東.厄曼朝特(Stone Ermentrout)乃至他終身的好友伊馮.喬伊納德(Yvon Chouinard)。此外,我還訪問了他的第一任妻子蘇西(Susie)、他的兩個女兒以及數十名喜愛他的員工,外加六、七個討厭他的人。值得一提的是,在他過世之前,他的許多對手都成了他的盟友。那些以為他誇大地球的危機、不了解他為什麼宣稱物種滅絕乃是「所有危機之母」的人,後來都逐漸明白他說的並非末日電影的劇情,而是人類即將面對的未來。
此刻正是地球最需要保護的時節。世界各地的環境都遭受到嚴重的破壞。森林大火、地球暖化和物種滅絕等噩耗紛至沓來。湯普金斯之所以如此努力,為的就是要減緩這類損失和破壞。他每每引用他的老師阿恩.內斯(Arne Næss)的話,說他個人「對二十一世紀頗為悲觀,對二十二世紀則感到樂觀」。也就是說,他雖然憂心人類的行為,但仍相信地球可以復原。
在全球各地紛紛因新冠疫情而封城的這段期間,許多住在城市和郊區的人開始意識到這個世界上仍有野生動物存在。美洲獅開始出現在一些寂靜的市中心區,少了遊客的海灘上可以看到已經孵化的烏龜蛋,那些突然變得空無一人的海岸邊也開始有海豚出沒。這都是數十年來前所未見的現象。由此可見,只要我們能讓大自然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它確實是可以復原的。湯普金斯曾經引用自然主義作家愛德華.艾比(Edward Abbey)的說法:「我們必須採取行動,才能改變現狀。」艾比不認同「經濟成長是經濟健康的指標」這類的說法。他指出:「為了成長而成長乃是癌症細胞的思維。」
湯普金斯認為,要讓我們的環境保持健康,關鍵不在於成長,而在於穩定。他體認到:地球的資源有限,我們取用一分,就必須回饋一分。在有生之年,我們必須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一些。
——— 本文摘錄自《狂野人生》作者 Jonathan Franklin 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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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處:《狂野人生:The North Face創辦人搶救巴塔哥尼亞荒原的瘋狂點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