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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光輝…東漢獻帝
(選自煮酒徵文2000-12-31 17:59)


獻帝名協,是東漢王朝最後的皇帝。亡國的帝王們,通常以愚昧昏庸或是暴虐無度者居多,但獻帝卻是個聰明過人、深思熟慮,十分崇敬祖先的賢明人物,在漢朝氣數盡時散放出微弱光輝。獻帝的成長過程十分不幸,母親是靈帝的側室王美人,但是卻遭何皇后所毒殺。為此,他是由祖母,也就是靈帝之母董太后撫養。由於生性聰明,靈帝欲立劉協為太子,但是以外戚之力為後盾的公子辯,被立為繼任的皇帝。劉協為陳留王。

黃巾之亂後,加速了東漢帝國走上衰亡之路的腳步。在這個與死亡咫尺相隔的亂世中,世人或化身英傑頭角崢嶸、或捨棄塵世遁為隱士、甚或無所依藉徬徨而死。在這樣紛擾的亂世之中,劉協在九歲時因董卓而被擁立為帝,也一直被激盪的時代潮流所擺盪著。但是,即使是接二連三的遭遇苦難,他也不曾忘卻高祖和光武帝的功勳,並沒有捨棄掉身為皇帝的自豪。戴著滿腦子的夢想,拖著踉蹌的腳步。好像有無數聲音在呼喚著他,他的才幹也在渾身衝動,於是他陷入了真正的惶惑。他也感覺到了自身的陋習,惺悟到了自己的窩囊,卻不知挽什麼風,捧什麼水,將自己洗滌。

受到曹操的擁戴之後,也為曹操的專橫而苦惱,劉協的精明使他更多地顧及到現實的可行性和接受的可能性,不願意充當傷痕斑斑、求告無門的孤獨英雄,也不喜歡長期處於曲高和寡、孤芳自賞的形態。雖然曾經並度試圖要誅滅曹操,但每次都事跡敗露,皇后及外戚等親近者,一個接一個的被殺。這使他的眼界遠遠超過闖勁,適應力遠遠超過開創力。有大家風度,卻失去大將風範。有鳥瞰世界的視野,卻失去縱橫世界的氣慨。失去了敢為天下先的勇氣,失去統領全局的強悍,獻帝的精明也就與怯弱相伴隨。等最後到了曹丕到一代時,更被迫讓位。迫於無奈將帝位禪讓等曹丕之後,他被貶為山陽公,遠離洛陽而去。

片片瓦礫散落在荒草之間,斷殘的石柱在夕陽下站立,書中的記載,童年的幻想,全在獻帝手中殞滅。昔日的光榮成了嘲弄,創業的祖輩在寒風中聲聲咆哮。夜臨了,什麼也沒有見過的明月苦笑一下,躲進雲層,投給獻帝一片陰影。雖然從此不曾再踏入國都一步,但是在他於五十四歲辭世之前的十四年間,對他而言,也許是最為平安的歲月吧。

誠懇坦然地承認奮鬥後的失敗,成功後的失落,我們只會更沉著…。

(選自煮酒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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