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場人物:李白、侍從李福、小婢
那晚,正逢團圓滿月高掛,門外的姑熟水,滿河都是銀光粼粼,遠處水面映現著一輪明亮的月影。遠山含碧,群峰嫵媚,此情此景和他夢中見到的何其相似!
李白掙扎著從病床上爬起來,要李福伺候他洗了個徹底乾淨的澡,然後在小婢的協助下,穿上他那件最喜愛的白色錦袍,將多時未整理的頭,梳洗整齊,還戴上一頂學士帽。
「翰林相公,今晚要到哪裡作客?」小婢驚奇的問。
「今晚要去賞月。」李白微笑著回答。
「翰林相公病成這樣,還是在屋裡賞月比較好,我會將臥榻移到窗前。」小婢體貼的說。
李白沒有理會她,而是吩咐李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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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將小船準備好了。」
謝家主人提供李白兩艘遊艇。一艘較大,上面除了船夫以外,可坐十來個人,裝飾得雕欄畫艙,船頭艙內,可以品茗飲酒,也可以攜妓聽歌奏樂,當然更便於賞月。這艘大船是李陽冰帶訪客來時用的。 |
另一艘小船只能乘兩三人,通常是李福划槳,小婢供酒,李白賞月觀景,自得其樂。
李福聽到準備小船最為高興,因為用不著聽那些富貴人家的差遣,同樣也可以與李白和小婢同樂。
八月中秋,天氣已涼,河風一吹,李白感到寒意陣陣,小婢又勸他說:
「夜涼如水,翰林相公吹不得風。」
李福先上船解掉纜繩,正要坐上划槳位置,李白上船坐定,他對李福說:
「我自己來,你們先回去。」
「公子身體不好,還是小人來。」李福堅持。
「下去!」李白輕聲喝斥,想想又改成和緩的語氣說:「今夜,我想一個人賞月,不要人打擾。」
李福上岸和小婢站在繫舟處,眼看著李白熟練卻又費力的打著雙槳,船緩緩進入河中心,皎潔的月光,披灑在李白的白色錦袍上,化成一團銀色光芒。
「真是神仙中人,」小婢喃喃說:「他年輕時候,又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小船在河中間轉向北方,那是往江心中去的,江裡風大浪大。平時,他們不管駕乘大船小船,都是往丹陽湖方向。李福怕李白病中神智不清,弄錯了方向,他大聲喊著說:
「公子,你該掉頭才對!」
「我──不──會──再回頭了,你們快回去!」李白在河中心大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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