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再喊，李白的回答是他的〈臨路歌〉：
「大鵬飛兮振八裔。
中天摧兮力不濟，
餘風激兮萬世，
遊扶桑兮掛左袂。
後人得之傳此；
仲尼亡兮，
誰為出涕！」
船漸行漸遠，最後只剩下月光下一個黑點，小婢擔心，李福安慰她說：
「公子獨自駕船又不是第一次，雖然有病，妳沒看到他划起槳來，還俐落得很？他經常一個人駛帆江上，一瀉千里。」
直到半夜，李白還沒有回來，李福報告謝家主人駕大船去找。一直找到江心和湖口都不見小船的蹤影。天亮後，李陽冰派出多艘船隻尋找，李白和船都已不知去向。
李陽冰只得為他築了一座「衣冠塚」。
只是，自那天以後，有關李白的傳說就不斷出現。
有人說他自北海歸來，見太白和一道士在高山上談笑，忽然雲端出現一條紅色巨龍，道士跨上龍身，太白蹤身而上，坐在道士身後，向東而去。
又有人說：他有次登高山，忽有一名侍僕模樣的人來說：
「李翰林請你去。」
進得一個風景絕佳的山洞，看到一位風姿翩翩的文士，自稱是李白，由「水解」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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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活龍活現的是有人說，在航海中看到李白騎著一頭巨鯨，向東而去。
還有多種不同的傳說和臆測，而且是隔不了多久，又出現新的發現，李白的去處在世人心中永遠是個謎。
李陽冰猜得出幾分李白的最後結局，但他不忍心說出來。
──選自《人間李白》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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