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4/29 第16期
經典新繹:王邦雄解讀莊子

 

莊子內七篇•外秋水•雜天下的現代解讀
★首刷精裝版限量上市,附限量專屬編號
平裝版 定價480元 特價379(2013.6.12截止)

精裝版 定價700元 特價553(2013.6.12截止)


人生的路怎麼走?人間的美好在哪裡?
承老子之學而開出新理境的莊子給出了答案。

莊子思想學說豐富而精微,擅以寓言故事寄託哲理,字句充滿詩意和想像力,極富趣味性及啟發性,值得涵詠回味。

國學巨擘王邦雄教授窮畢生講學、研究之功力,以自身對經典的體悟,解讀莊子思想境界中最為核心的內七篇,被認為是文學藝術巔峰之作的外篇〈秋水〉,以及獲致歷代學人絕高評價的雜篇〈天下〉,匯通了孔孟、老莊、荀韓的思想,徵引各家說法,以經解經,論說詮解詳盡,理路清晰分明,重在義理內涵的抉發與生命智慧的體悟,堪稱莊子新繹的終極定本。

★【精裝版】裝幀特色:

●圓背硬皮精裝,外襯書衣
●封面:素紙,古典而優雅的紋路,質地古樸,調
 性沉穩,襯出千古經典的莊嚴相與厚重感。書名
 燙金
●書衣:雲絲紙,宛如飄逸的彩帶在紙上躍動,象
 徵莊子思想的博大恢宏,低調而華麗的燙金字體
 顯其大器與分量
●扉頁/雷射雕刻限量編號:專屬編號,每一本都
 是獨一無二,極具收藏價值(隨機出貨,恕不
 指定編號)〔看扉頁示意圖〕


第15期 創新者的大腦,就是不一樣
第14期 披上白袍,第一次到非洲
第13期 足部保健DIY,戶外運動更健康
第12期 後宮解密:清朝皇帝與后妃
精采書摘

人間天上的永恆追尋 〔逍遙遊第 1 章〕

文◎王邦雄

一、大鵬怒飛的南冥天池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冥」本亦作「溟」,而溟,海也,故北冥即北海。老子說玄,莊子說冥,藏有深遠不可知之生命所從來的意涵。「鯤」是魚子,魚子是小,卻說「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此將至小說成至大,不是如楊慎所云「便是滑稽的開端」,也不是方以智所云之「鯤本小魚之名,莊子用為大魚之名」,而是寄寓生命皆走在由小而大之成長歷程的深意。問題在,由小而大的成長,只是數量的增長,而未有品質的提升。故緊接說「化而為鳥,其名為鵬」,此一「化」字可不是進化論的「化」,而是主體生命的自我轉化,這一條大魚,經由修養工夫將自身轉化為一頭大鵬鳥,一樣的幾千里那麼大,卻已從大海飛上天空,此進一步言生命還要由大而化的飛越。數量增長的「大」,可能成為自身的負累,品質超拔的「化」,則不僅不是負累,而是「怒而飛」的能源資藉。「怒」是奮起之意,積存了生命能量,在生命蛻變的轉關時刻,一飛衝天,翅膀展開的一拍一合間,「其翼若垂天之雲」,司馬彪云:「雲垂天旁。」「垂」,馬敘倫云:「借為遮。」遮住半邊天之意,有如雲垂天旁的浩壯。在主體生命的能量積存之外,還要有天地自然的客觀憑藉,「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王先謙云:「行於海上,故曰海運。」這一頭由大海飛向天上的大鳥,在六月海上風動的時節,牠就會順著天地自然的季節律動,從北冥飛往南冥。北冥與南冥,不是地理位置的平面分異,而是價值理境的超越區分;不是由北極飛往南極,而是人間天上的永恆追尋。「南冥者,天池也」,堪稱畫龍點睛之筆,說南冥是天池,這樣的轉化飛越,意謂生命之最高理境的開顯。有如《論語》所說的「下學而上達」,而體現了「知我者其天乎」之天人合一的生命境界。

  此將北冥所孕育之事實的自然與現象的自然,超拔轉化而為南冥之價值的自然與境界的自然。


二、齊諧志怪的水積風厚

齊諧者,志怪者也。諧之言曰:「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里,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蜩與學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搶榆枋,時則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適莽蒼者,三而反,腹猶果然;適百里者,宿舂糧;適千里者,三月聚糧。之二蟲又何知!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聞,眾人匹之,不亦悲乎!


  「志」用為「誌」,當「記載」解,說《齊諧》是記載怪異傳說的一本書。再引一段《齊諧》的話,與「大鵬怒飛」的主題寓言,做一呼應。「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當大鵬飛往南冥,起飛時翅膀拍擊水面而激起的浪花,有三千里那麼壯闊,「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摶」當「專擅」解,「扶搖」是上行風,言專聚風力由下往上,飛向九萬里的高空。「息」是氣息,「以」當「憑藉」解,此去憑藉六月海上的風動。惟成玄英疏云:「時隔半年。」誤以「六月息」為六個月的時間,實則指涉的是「六月海上風動」的季節風,且可與「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的語意連貫。郭象注云:「野馬者,游氣也。」指涉的是春天來臨,陽氣發動,漂浮在水澤上的水氣流動,有如野馬奔騰。成玄英疏云:「揚土為塵,塵細者為埃。」不論是水澤上漂浮的游氣,與空氣中流動的塵埃,都同樣是這一股在生物間相互吹動的生命氣息。

  「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不僅野馬、塵埃,是生物間相互吹動的氣息,瀰漫在天地間,呈現人人眼中的蒼蒼者天,「其」是表疑問的語氣詞,那裡會是天的本色呢?王引之云:「『則』猶『而』也。」故「則已矣」是「而已矣」。更有可能的是遠在天上這一無邊無際的氣息所給出來的感覺吧!我們可以合理的想像從九萬里的高空往下看,也一樣會有其色蒼蒼的感覺印象吧!

  「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原來瀰漫在天地間無所至極的這一股氣,正是大鵬可以展翅高飛扶搖直上的客觀憑藉,故即以水積不夠厚,也就無力乘載大船的比喻,來解說主體生命的大化道行,也要有客體天地的大化流行做為憑藉,才能有北冥人間飛往南冥天池的終極行旅。「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高亨云:「坳堂疑原作堂坳,轉寫誤倒。」堂坳是堂前凹陷處,倒一杯水在堂前的小坑洞裡,那麼小草就可以像船一般的漂浮其上,倘若放置茶杯在其間,那就膠著擱淺了,理由就在水淺而船大之故。「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同樣的道理,天地間積存的風不夠厚實,那麼要背負像大鵬鳥那麼大的翅膀,恐怕也無力支撐了。「故九萬里,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此所以大鵬可以飛在九萬里的高空,那是因為底下蘊積了九萬里厚度的風做為憑藉,「而後乃今培風」,王念孫云:「培之言馮也,馮,乘也。風在鵬下,故言負;鵬在風上,故言馮。必九萬里而後在風之上,在風之上而後能馮風,故曰而後乃今培風。」「而後」表時間先後,「乃今」是到了今天才可以憑藉風力飛去。「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夭」是「折」,「閼」讀為「遏」,當「止」解,因為有九萬里厚度的風做為支撐,大鵬才能背負在九萬里高空之上的青天,「莫之夭閼」是「莫夭閼之」,沒有什麼可以讓牠在飛行途中夭折遏止的,而後到了現在才可以往南冥天池飛去。

  「蜩與學鳩笑之曰」,「蜩」是蟬,「學鳩」是小鳩,另說「學」本又做「鷽」,《爾雅•釋鳥》:「鷽,山鵲。」故俞樾云:「學、鳩當是兩物。」此說持之有故,惟下文有「之二蟲」句,故仍以「蜩」與「學鳩」為二蟲。莊子在此安排了兩個配角穿插其間,透過牠們的自我表白與質疑,來襯托出大鵬絕高的生命氣象。「我決起而飛,搶榆枋,時則不至,而控於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決」有決斷的意味,下一個「起而飛」的意念,「搶」當「突」解,意念一起說飛就飛,衝上了榆枋的矮樹叢上;「時則不至」,「則」,王引之云:「猶或也。」「或」當「有時」解,意謂有時也有衝不上去的意外演出;「控」當「投」解,「控於地」是一頭栽在地面上,「而已矣」是「則已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灰頭土臉而已!自我表白完了, 再進一步質疑大鵬鳥,「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奚」當「何」解,「以」當「因」解,「何以」是問原因何在,「之」當「往」解,「而南為」,王引之云:「為是句末語氣詞。意謂請教大鵬老兄,為了什麼你一定要飛上九萬里的高空,且往南冥飛去呢?……(文未完,更多請看《莊子內七篇•外秋水•雜天下的現代解讀》)

──摘自《莊子內七篇•外秋水•雜天下的現代解讀》逍遙遊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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