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嬉皮與喇嘛的孩子 |
|
「多麼奇妙的人生啊!」普立茲小說獎得主Geraldine Brooks讚嘆:「這是一段史詩之旅,一個想要回家的人的故事,宛如現代版的《奧德賽》。本書描述的景象逼真鮮活,引導讀者進入一個隱密的世界,書中字裡行間充滿真實的情感。這是最具史詩意味的歷程,一段領人回到內心家鄉的歷程。」
一對美國嬉皮夫妻為了追求性靈,流浪到了尼泊爾。不久,妻子毅然出家為尼,凡事依賴的丈夫因而發瘋。他們的兩歲幼兒,被交給一個西藏大家庭撫養,六歲時就被安排到喇嘛寺出家。金髮的他,被當成異類,受盡欺凌,而他在佛法裡也找不到自己的人生。後來他雖然還俗回到美國,卻仍然無家可歸。十幾年後,為了一樁調查案,他前往西藏,經歷了一連串意外(被當作間諜、囚禁、自殺逃亡)後,不得不面對生命中最大的困惑:我是誰?我的家在哪裡?
一本激勵人心、扣人心弦的回憶錄,也是一段關於愛、希望和寬恕的故事。 |
|
↑TOP |
|
|
|
達加.梅斯頓&克萊拉.安斯貝瑞 |
|
達加.梅斯頓(Daja Wangchuk Meston, 1970~) |
|
出生於瑞士,他父母是一對追求性靈的的嬉皮,後來流浪到尼泊爾時,母親加入藏傳佛教,出家為尼,父親因而精神崩潰,當時梅斯頓才二歲,就被父母拋棄。六歲時,他被送入耶喜喇嘛住持的柯槃寺出家,在那裡度過十年,後來還俗回到美國,自力更生,並在布蘭迪斯大學完成學士學位。
由於童年的經歷,加上妻子是西藏移民,他後來成為西藏翻譯、導遊,包括1999年受國際聲援西藏的人道團體邀請前往安多(達賴喇嘛出生地)探查,此行後來導致他被中共逮捕、自殺逃亡、重傷,並成為國際新聞與美國國務院關注的對象。本書《嬉皮與喇嘛的孩子》便是以這段經歷開頭,回溯他的童年和家庭關係。他目前與妻子平妮定居於波士頓,經營一家精品店「星星」(Karma)。
◎ 達加.梅斯頓的部落格:http://americantibetannomads.blogspot.com/
|
|
克萊拉.安斯貝瑞(Clare Ansberry) |
|
華爾街日報主編,也是作家,著有《特洛丘的女人》(The Women of Troy Hill),目前與丈夫、兩個小孩居住匹茲堡 |
|
↑TOP |
|
|
|
媒體讚譽 |
|
- 多麼奇妙的人生!作者被一對浪跡天涯的美國嬉皮所生,為一個人口眾多的西藏家庭所寄養,六歲出家為僧……;他自我認同的追尋歷程,可說是現代版的「奧迪賽」。本書描述的景象逼真鮮活,引導讀者進入一個隱密的世界,書中字裡行間充滿真實的情感。這是一段史詩之旅,一個想要回家的人的故事──傑蘿汀.布魯克斯(2006年普利茲小說獎得主)
- 曲折離奇,扣人心弦,本書所描述的家庭決裂與橫跨兩個文化的人生經歷,其意義遠超過一本單純的個人傳記。──《科克斯》書評
- 梅斯頓的作品具有新聞記者的精練與不加渲染,從被棄的童年、寂寞的移民,到有自殺傾向的囚犯,他帶領讀者體驗生命中動盪起伏的心情,以及最後如何走上原宥寬諒的道路。──《出版家週刊》
- 作者的描述令人難忘,動人心弦。本書披露追尋靈性的另一面──修行造成的後果可能是逃避責任的行為。作者描述自小造成內心缺乏安全感的種種事件,以及日後如何與親人逐漸建立關愛的感情,藉著這些努力,他讓讀者看到,我們可以一步步治癒內心深處的創傷。本書的終極意義是,透過作者類似耶穌受難的受苦經歷,讓人的罪得到救贖。──艾美.溫特勞布(Amy Weintraub,作家)
- 本書是一段探險的歷程。作者用直率無畏的口氣,描述無根的童年、父母在他情感生活的徹底缺席,以及他在世界上找到新位置的努力。他的人生反映出一種文化分裂,讓讀者從一個小男孩的角度,體驗藏傳佛教浪漫形象之下的真實環境。──《拇指書評》
- 梅斯頓有著燦爛的微笑,蓬亂濃密的頭髮,戴著細絲框眼鏡,說起英文來帶點東南亞口音,看起來像個三十來歲的普通人,但是他那高潮迭起的人生經歷顯示,這個看似平凡的生命,創造出多麼珍貴、多麼辛苦得來的結果……「這一切所賜給我的禮物,」他說:「就是讓我學會把生命所有碎片拼湊起來,來到一個令我感覺自在的地方,不管是去了解自己的恐懼,還是了解我的父母與一切的衝突,然後說:『這就是人生。』人生,就是一種紊亂棘手的事。」──大衛.梅赫根(David Mehegan,《波士頓環球報》編輯部人員)
|
|
↑TOP |
|
|
|
家是每個人的根 |
|
文/洪蘭(陽明大學神經科學研究所教授)
這是一本很奇特的書,因為作者的經歷太吸引人了,很少人有作者前半生這樣的人生歷練。書的文字很流暢,聽他娓娓道來,不知不覺進入了他的世界,像憂亦憂,像喜亦喜,跟他起了共鳴,這是這本書最成功的地方。
說實在,我們很少接觸到母語是尼泊爾語和藏語的金髮碧眼喇嘛,更少有六歲就出家,六根清淨,不嗔不怒的修行人從三樓跳下來自殺的。所以本書一開頭就挑動了讀者的好奇心,但是越看下去越悲哀,因為看到了一個渴望母愛的孤獨靈魂在人海中掙扎。他的母親在他二歲時出家做了尼姑,把他寄養在尼泊爾人家中長大。很不幸他的膚色、五官又跟當地人非常不同,變成鶴立雞群,走到哪裡都有人指指點點。他不懂事,還以為寄養家庭的父母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他的母親是個狂熱的宗教分子,自己出家了不說,還強迫孩子出家,自以為是為他好。可憐他清晨五點鐘就得起來,餓著肚子誦經,背不熟還要挨打,每天吃不飽也睡不夠,使他十歲時,因為外曾祖母過世,回到美國奔喪嚐到自由的滋味後,就一直想逃亡,最後,當他終於回美國,在通關時,他發現所有移民都有故鄉,而獨他沒有;因為從小在不同的家庭長大,不知道哪個家庭是他的根,哪個地方又是他的故鄉。字裡行間處處流露出無根者心靈的空虛及對親情的渴望。
東北採蔘祖師爺孫良在長白山中採蔘時過世,歸天後好幾天才有其他的採蔘人入林發現屍體。他在岩石上留下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家住萊陽本姓孫,隔山過海來採蔘」,即使要死了,還是要想辦法讓人家知道他是哪裡人氏,可見家鄉對人的重要性。我記得我父親以前讀書讀到「回首望鄉關,何處是兒家」時會很難過,因為父母那一輩遭逢戰亂,顛沛流離,對故鄉有很深的懷念。我們這一輩生長在安定的台灣,只恨自己不趕快長大,迫不及待地上飛機去外面看廣大的世界,哪有什麼故鄉的依戀。人都是失去了故鄉才會懷念故鄉。我們很幸運是有故鄉的人,從來不曾體驗到作者一身如寄處處為家處處家的淒涼。最主要是我們有父母,縱然身是飄萍,心是有歸屬的,而作者卻不是,他的父母雙全,卻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
看到天下有這種父母真是忍不住要口誅筆伐。做父母是有責任的,不是拿錢給寄養家庭就了事。父母創造出一個生命,對這個從己身所出的生命是有教養責任的,要給他一個溫暖的窩,一個別人無法取代的關心和愛護,這是父母欠子女的。最近發生好幾件弒親案,被殺的父親都是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當父不父時,當然子不子了。我們若不能喚起社會大眾對家庭重要性的注意,這種弒親案還會再發生,很諷刺的是,作者的父母都來自破碎的家庭,他的外公酗酒,外婆自殺,父親這邊則是衣食不周的貧窮猶太人,被鄰居瞧不起。照說,這種父母應該更加疼愛孩子才對,但是他的母親為了追求心靈的寄託而出家,把他當作物品一般隨便寄放在某處,中國以前說父債子還,看了這本書我才發現這個債不見得是金錢債,父母造的孽是會報應到孩子身上的,只是孩子是無辜者,被犧性了而已。
這本書讓我們看到父母的無知無心過失對孩子的傷害,也更讓我們了解孩子固然是上天給我們的恩賜,我們何嘗不是上天給孩子的恩賜呢?父慈才會子孝,家庭是社會的根本,我們給孩子最好的禮物便是為他經營一個溫暖的家,這個甜蜜的童年回憶會是他人格的基石,像作者的太太一樣,縱然生長在物質缺乏的印度難民營,但是家庭團結和睦,即使受到美國牧師性侵,仍然能勇敢地站出來控告他,我們要的不就是這種堅強個性的孩子嗎?如果是,就請從他小時候做起,好好地愛他吧!
|
|
↑TOP |
|
|
|
精采試閱 |
|
第一章 三○一號房 |
|
我站在中國偏遠內地一間旅館三樓的窗檯邊,說了聲:「我來了。」然後一躍而下。
幾秒鐘後,我的身體落在五十呎下方一條塵土飛揚的街道上。我重重摔在地面上,腳跟受到撞擊而碎裂。一群穿著灰色、藍色毛裝,頭戴毛帽的農民與路人向我聚攏過來。他們不知道我是誰。我,一個白皮膚的外國人,鬍子沒刮、登山靴上沾滿紅色的泥土,金絲邊眼鏡雖然沒有摔破,但是鏡架已經歪了。輪胎厚重、車上載著裝滿蔬果的鐵籮筐的單車,搖搖晃晃地轉向我這邊;街頭露天攤位的小販扔下他們光澤閃耀的蘋果和芒果,朝我這邊跑過來。附近青翠的山坡上,幾個穿紅褐色長袍的喇嘛暫時停止打坐,擡眼往這裡看,他們的身影遠望有如落下的玫瑰花瓣。他們不知道,我曾經和他們一樣;小時候,那僧袍與誦經祈請曾是我生活裡的要項。
這是一九九九年八月,一個乾燥炎熱的下午。陽光異常眩目,我已在那位於旅館角落的房間窗檯邊坐了一個多小時,眼睛瞪著底下的市場看。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是不想活了,我的心情糟透了,覺得尋死是唯一的出路。
我遭中國官方軟禁,不准離開房間,也不許打電話。一個衣著整齊的矮壯警衛守在走廊上。稍早我打開房門,他把雙手放在我胸口,輕輕地將我推回房裡。他不會說英語,我不會說中文,他的手指著床,要我坐下。這個房間比舒適的大飯店客房還要乾淨。水泥牆、地板和漿過的床單,都是白色的。一根日光燈管在天花板下搖晃。沒有電話。我打開電視,在四個電視臺之間換來轉去,每一臺播放的都是政府管控的節目,指稱一個廣受歡迎的宗教團體是邪教。
這年我二十九歲,住在美國的波士頓,還沒有找到真正的人生方向。我參與一項人道主義任務,前往中國的一個偏遠省分。三天前,這項任務走偏了方向,中國外交部的公安人員拘留了我和我的兩位同伴。起初我並不想參與這趟旅行,因為覺得有些危險。這些公安人員沒收了我的美樂達照相機、七卷底片,還有一些筆記。
此行的目的是去察看一項計畫的預定地,該計畫由世界銀行贊助,要將五萬八千名農民遷往西藏地區。我們的任務是要了解當地藏人的觀點。由於中國政府已允許我們自由出入,我以為只要對公安人員說明我們在做什麼,就能獲得釋放。
然而,我和同伴被分別帶上不同的吉普車,花了三十小時的車程,被送到西寧──也就是中國大陸與西藏東北部邊界的城市。一路上,我努力解釋我們沒有做錯什麼,我們只是對這項計畫有興趣,而警衛只是冷漠地聽著。凌晨兩點,在一間燈光幽暗、無人住宿的旅館前面,我們被拉下車,分別帶入不同的房間。
接著是一連串的審訊。訊問人員要我認罪,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我被帶著走過一條鋪著空心磚的走道,進入三○一號房。房裡的窗簾緊閉。在另一面牆邊,一個瘦削、膚色白淨、穿著深綠軍服的男子,坐在書桌後面看著我。他雙手交疊放在桌上,多枚徽章在他的制服上閃閃發光。在他的四周,幾名男子分別站在桌子和椅子上,他們的臉孔隱藏在相機後面,相機的強光朝我射過來;其中一個男子從房間的一個角落移到另一個角落,從不同的角度為我拍照。兩名男子擠在一張沙發上抽菸。我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杯顏色暗濁的冷茶。窗戶開著。一陣熱風吹進來,窗簾被吹得鼓脹起來。
軍官對面的一張椅子正等著我。一個穿著奶油色長褲、雙眼深陷的醜陋女人在我身邊坐下,她是翻譯。她薄薄的嘴角向下垂,現出不悅的皺紋。一臺錄音機小聲地轉動著。
我看著穿軍服的男人,等待著。他刻意用低沉而嚴峻的聲調緩慢地說話。翻譯等他說完一個句子,才轉述他的意思。
「你叫什麼名字?」
「達加.梅斯頓。」
「拼出來。」
「D-A-J-A M-E-S-T-O-N。」
「你是何時來到中國的?」
「八月。」
「你為何到中國?」
「我來看看世界銀行那項計畫的場地。」
「你去過哪些地方?」
「我的班機在北京降落,我從那裡去西安、西寧和都蘭。」
「你在這些地方做了什麼事?」
「沒做什麼事。我去參觀一些佛寺和藏民生活的草原。」
他停下來,身體前傾,「你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法律。」他說。
我的違法行為,他說,就是對著一座廢棄的罪犯勞改營拍照,這座勞改營位在外國人不准進入的地區。
我想起來了。幾天前,我們想看看跟世銀計畫相鄰的土地,便雇一個當地人開車帶我們過去。途中,他把車停在這座勞改營外面的路邊,伸伸懶腰想找水喝;我們也下車歇歇腳,我順便拍了些照片。我在每一個停下來的地方都會拍幾張照片。我完全不知道這麼做是違法的,那裡沒有任何警告標誌。那天稍晚,我們從原路回來,在這座監獄的外面,我看到樹上釘了一個牌子,之前這裡並沒有牌子。「禁止進入。外國人未獲許可,不許超越此處。」稍後我才明白,這個新釘上的牌子是個圈套,好證明我們犯法。
「我並沒有要求去那裡。」我解釋道。歸咎於司機是非常合理的解釋,而且也是事實。我很有自信,認為這場訊問只是形式,最後我會被斥責,然後遣送回美國。
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他的身體更向前傾,聲調變得更憤怒、更沒耐性。「你到這裡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誰派你來的?」
我說了謊。「沒有人派我,我是個作研究的學生,我自己來的。」我的心砰砰跳,祈禱他們看不出我在撒謊。支付我這次旅費的組織,是世銀這項計畫的主要反對者。該組織以保護藏人權利與批判中國當局而聞名國際。跟它有任何關係,都會陷我和兩名同伴入罪。這兩人當中,有一人並不知情,這名聲音輕柔的藏人是我們的翻譯。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我還記得公安人員拘留我們時,他臉上流露出驚駭的表情,眼睛睜得很大,臉色慘白。我知道他有家小。我至少有一本美國護照,有一張機票可回家,他卻可能一輩子被關在牢裡,甚至遭到處決。我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可能被用作指控他的證據。我不能冒險把他牽連進來。
審訊持續了六個小時。一名公安不停地在我的茶杯裡倒茶,好讓我保持清醒。為了表示合作,我在六份中文聲明上簽名。我的肌肉緊繃,努力讓雙手停止顫抖。我把大拇指沾上紅墨水,依照他們的要求,在每一頁按上指紋。每次他們給我添茶,我就用中文連續說:「謝謝。」一名錄影的男子穿著鞋站在床上,指揮其他人,叫他們把攝影燈照向我。我想往別處看,但是不管我的眼光移到什麼地方,都有許多眼睛瞪著我。
過去的四十八小時裡,我只睡了幾小時,只吃了放在防水外套口袋裡的幾片走味的餅乾。我的眼睛因為疲憊而感到灼熱,我無法集中心思回答問話。我在心裡回想過去三天裡說了什麼,好讓以後說的話與之前說的不致互相矛盾。我說我是大學生還是研究生?我是否說過我主修的是國際發展?如果其他同伴說我們是被某個組織派來的,會導致什麼後果?我會因為撒謊而被抓起來。
一個又一個小時過去了,我發現先前認為自己擁有的種種特權,也就是身為美國人、持有美國護照、跟受到尊崇的世界銀行有關係,以及我沒有錯,也沒有犯罪,這些全都沒有用。我的脖子開始緊張地抽搐,左邊頸子劇烈痙攣,彷彿在反抗我的決定。我的家人不知道我遭到逮捕,被帶到這裡來。我說過和做過的一切,讓我感到害怕。我想到幾天前,在天安門的毛主席肖像前面,我愚蠢地傻笑,擺出藐視的和平手勢,讓一個路過的觀光客拍照。我感到後悔。我責怪自己簽下認罪書,因為我完全不知道這些文件裡寫了什麼。我只知道他們誘導我,讓我承認自己是間諜。
我腦中浮現電影《紅色角落》的片段。我成了影星李察.基爾扮演的那個男主角,一個在中國被捕的律師。跟這個角色一樣,我也受到折磨,被關進一間黑暗的牢房。中國當局追捕我,我被抓起來,他們讓我經歷腐敗的司法體制,不讓我得到律師的協助。我以間諜與洩密罪名被判有罪。我想像自己走進監獄厚重的大門,一名獄卒在高處俯瞰我,監視我踏出的每一步。一扇金屬門猛然關閉,把我留在一間黑暗污穢的牢房裡。在那裡,我遭到刑求,獄卒在我臉上吐口水,我被毆打,被遺忘。這些都是可以料到的景象,也是非常可能發生的。三年前,有個學音樂的朋友到西藏錄製藏人的民歌。在出發前的幾個月他來看我們,從此我們再也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他因間諜罪遭到逮捕,儘管他的家人努力營救,至今他仍被關在牢裡。
「你們為什麼把我當成罪犯?」我問道:「我不是罪犯。」
沒有人回答我。我提出最後的要求:「我是美國人,我有權利要求美國領事館提供法律代表,我要打電話到我國大使館去。」先前我已把廣州和北京的美國大使館電話潦草地寫在一張紙片上,塞進我的皮夾裡。
主要的審訊人員答道:「現在這個不重要了。你沒有告訴我們所有的事。你必須仔細回想,把所有的事告訴我們。」
我瞪著他的軍服,汗水汩汩流下。小時候,只要看到警察走過,我就會躲到板凳下面,或是藏在樹叢後面,直到他們走遠了才敢出來。我怕他們會逮捕我。直到此刻,我才察覺我有多麼害怕掌權的人。
審訊結束,我被帶回我的房間。我關了燈,爬上一張被單漿得硬挺的床。我睜大眼睛,凝視上方的黑暗。
|
|
↑TO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