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之邦(軟精裝)》專文推薦
知識小說的震撼──Mike, You Did It Again!/曾志朗 真過癮!很久沒有這麼過癮的閱讀一本小說了。兩年前奈米機械人集體入侵人體的小說才剛剛讓人驚魂甫定(《奈米獵殺》),麥克.克萊頓再次出擊,果然不同凡響,又一次震撼輿論界。在《京都議定書》生效的前夕,他居然發表了這本質疑「氣候變遷災難論」的小說,引經據典,利用小說的情節,故事裡的人物,義正詞嚴的駁斥那些我們已經耳熟能詳的災難理論。怪不得小說一出來,就引起兩極的反應。極端的環保人士恨死了這部小說,因為麥克毫不留情的指控他們是為了維護利益(或達成某個政治正確的目標)而經常有意曲解氣候變遷的數據,甚至不惜製造「恐懼」的預測,以收取更多的捐款;另一方面,則有越來越多的讀者,因為讀了這本小說,而漸漸從生態災難的迷思中清醒過來,願意傾聽另一種觀點。當然也有一些研究氣候變遷的專家,讀了小說後,一開始義憤填膺,但仔細想想後,科學的訓練使他們走出長久以來被媒體渲染所養成的制約恐懼的氛圍,終於能摘下有色眼鏡,對手中數據的詮釋,有更中立、更審慎的思考了。 這本小說是我的學生在去年聖誕節送給我的禮物,上面附了一張小卡片,寫著:「科學原要帶我們遠離人類原始無知的恐懼,但科學卻常常被用來製造對未來仍然無知的恐懼;什麼才能真正讓我們脫離恐懼,科學嗎?」這張小卡片讓我對克萊頓的新書充滿好奇,但沒想到這本小說裡那豐富的知識內涵會帶給我那樣大的震撼。 利用元旦假日的那個週末,終於把這本將近六百頁的小說,無暝無日一口氣讀了一遍,包括克萊頓本人在小說結束後對氣候變遷與環保議題的深入思考。他的用功與對文獻的掌握,絕非一般的科幻作家所能及。我一打開小說,就被書裡的氣氛所吸引,故事裡的人物像「○○七情報員」電影裡的凶狠角色,但故事裡的情節卻充滿了實實在在的科技新知,尤其小說裡對Tsunami(海嘯)形成的原理,與可能被引爆的過程,都敘述得那麼清楚可信,顯見克萊頓在下筆寫這部小說前的準備功夫做得多麼周詳,對其科學原理真是了然於胸,而且他精心營造的懸疑之情,也使我對結局更加憧憬。雖然,在小說裡,Tsunami的巨大災難並沒有形成,但對我這個在電視上目睹東南亞海嘯的讀者而言,聯想到的畫面是真的很恐怖的。 我被克萊頓的飽學多識以及他就事論事的執著所感動,而且他甘冒大不韙,「敢」在全世界都在大喊「溫室效應」的時刻提出異議,也真是勇氣可嘉,令人敬佩。所以我很用心的在讀這本小說,不但邊看邊做筆記,而且對書裡一再出現的各種數據與各類圖表,不停的比對及思考它們的含義,甚至還經常上網去把書中所引用的一些原始文獻,詳細閱讀一遍,以確定克萊頓在小說裡的說法是有根有據的,而且我也很認真的把他所提到的有關氣候變遷的科學爭議,做了一番整理。果然發現,科學界對氣候變遷的災難說法,其實仍然是有很多存疑的,因為在我們的短暫生命中,對氣候變遷的起伏,很容易因身歷其境而感到意義重大,但若把時間拉長放遠,看千百年來的氣候變遷,則眼前小小的起伏,也許並不值得大驚小怪。這讓我想起王陽明寫的一首詩:「山近月遠覺月小,便道此山大如月;若人有眼大如天,便道山高月更闊。」 一個半月前,我到美國新墨西哥州的聖塔菲市開會,會議期間抽空到北部的印地安保留區參訪安那薩西(Anasazi)族的考古舊址。這個族群在一萬多年前曾在該地建立了相當先進的文明,他們住在大大小小的山洞裡,農業、畜牧、教育都很有成就,但在八百多年前,這個小王國突然瓦解,居民拋家棄洞,不知所終。考古地理的科學家告訴我們說,他們離開的原因是氣候長年乾旱,五穀不生,吃不飽,只有出走了。同樣的故事發生在中南美洲馬雅文明,科學家發現,他們也可能是因為長年乾旱而離開所建造的帝國,如今只留下金字塔狀的古蹟,供現代遊客憑弔膜拜。所以,當我們在關心地球持續加溫的現象時,也許我們應該問兩個問題:我們現在的氣候比八百年前更熱嗎?還有,我們現在的熱和八百年前的熱會有同樣的含義嗎? 另一方面,我們應該都還記得,三十幾年前,科學界不也傳說地球即將進入小冰河期了嗎?那時候,我們只關心北極的冰原是否會增加,哪知道現在忽然反過來擔心北極的冰山是否會因氣候變熱而融化變小,使海水因而上升呢?也憂心格陵蘭島到底會變綠(天氣變熱了,樹多了)還是會變白(天氣變冷了,雪更厚了)呢? 說真的,這本小說絕對可用來做為學習科學方法最有效的補充教材。它一再提醒我們科學是不完整的,而不完整的知識體系,太容易被斷章取義,用來製造恐懼。最可怕的是,科學知識雖然不完整,但因為它們總是被包裝得次序井然,又是數字,又是圖表,整整齊齊的,就比較不會有人去注意到測量的準確性等問題。比如說,我們對「環境」的歷史知識並不完備,對用什麼方法才叫「保護」,往往也言過其實;又如對下一百年地球溫度的計算,科學家的電腦模擬,誤差可能會高達百分之四百,但常常看到某一方人士提著一個計算出來的數字就緊咬不放,絲毫不顧其不準確的特性。 《恐懼之邦》是克萊頓的第十四本創作小說,嚴格說來,如果要以一個詞來形容他所有小說的獨特之處,則以「知識」兩個字來加以表達,是非常恰當的。他的每一本小說都點出了科技知識在某一個領域的展現。他的能耐就是把複雜的概念,用很生動的故事表現在現代人的生活情境中。這些知識的巨大能量常常會令讀者感受到震撼的心情,但緊跟在震撼之後,就是一股不由自主的不安。這個不安非常真實,常常在小說看完之後,仍然在腦海中盤旋,總覺得書中所提的科學預測,即將發生在現實世界中。而最令人感到驚奇的就是,克萊頓小說中所描繪的場景,竟然真的就在現實世界中一一呈現。讀過他在一九六九年出版的《天外病菌》(The Andromeda Strain),對前幾年發生的伊波拉病毒(Ebola virus)及SARS病毒所引起的恐慌,應該就不會感到陌生,對P4實驗室層層防護的措施,也就不會感到過分繁瑣與冗餘了;此外,《侏羅紀公園》(Jurassic Park)雖然是異想天開,但隨著基因複製的技術越來越精進,我們誰也不敢說,那些猛龍一定不會從銀幕奔向人間;《奈米獵殺》(Prey)的奈米機械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二○○四年十二月初《恐懼之邦》(State of Fear)出版了,而年底在東南亞海域上就發生了強烈地震,與排山倒海、殺人無數的Tsunami大災難。難道說,克萊頓真有預測未來的「天眼」嗎? 當然不是!其實,克萊頓對每一個他想深入討論的議題,都花費相當大的功夫,很努力去建立了一套完整的知識體系,而他預測的準確性,就是那個知識體系的自發性表現。也因為如此,克萊頓的小說每一本都充滿了知識的魅力,做他的讀者,很幸運!Thanks, Mike, you did it again! 【推薦者簡介】曾志朗,美國賓州州立大學心理學博士,一九九四年當選中央研究院院士。曾任教於俄亥俄州立大學、耶魯大學、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並先後擔任中正大學社會科學院院長,陽明大學副校長、校長,教育部長等職,現任中央研究院副院長。著有《用心動腦話科學》、《人人都是科學人》(遠流)等書。 ---------------------------------------------------------------------------------------------- 2005年5月29日聯合副刊 恐懼之邦/洪蘭 任何一個主權國家如果想要控制人民的行為,使他們安份守己、順從聽命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恐懼,這就是社會控制的真諦,因此環境危機就成了填補冷戰的空缺的替代品。回想在九一一恐怖攻擊之前,我們恐懼有毒環境;在那之前,我們恐懼共產主義;但不管哪個時代,我們從來沒有遠離恐懼本身,恐懼滲透到社會每一個角落,深入我們生活的每一個層面。 我去一所大學演講,結束後與師生一起共進午餐,一位在該校教書的朋友看到我,很興奮的過來打招呼說:「聽說你在翻譯麥克•克萊頓的《恐懼之邦》,什麼時候可以出版?我們上課在用這本書。」我聽了很驚訝,反問:「你不是在政治系教書嗎?怎麼會用到環保的東西?」他大笑說:「環保是政治上最紅的議題,罵的一方義正詞嚴,被罵的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只有乖乖的花錢消災。環境污染是開發中國家指責工業化國家最有力的武器,無論什麼議題,只要祭出環保、人權,對方就會遭到千夫所指、無疾而終。所以我們到處找這方面的教材,克萊頓的書一出,我們立刻團購,全班閱讀;只是原文書學生讀得太慢了,無法在課堂上進行辯論。聽說你已動手在翻,所以來問一下趕得及下學期用書嗎?」 我聽了恍然大悟:難怪這本書在美國熱賣,原來許多科系都把它當作補充教材。它談的正是當今最紅的全球暖化──溫室效應,只不過作者從反面的觀點,論證鞭辟入裡。他說他並不是反對環保,就像反對死刑並不代表贊成犯罪!這句話在二分法盛行的台灣頗有暮鼓晨鐘的警世味道。 常年待在實驗室,我忘記了象牙塔外的人心是很險惡的,一點小事就足以被有心人炒作成大事,沈默、客觀的數據也可以被硬拗說出你要它說的話。克萊頓把這本書叫做《恐懼之邦》,因為他認為政客、律師與媒體共同炒作、製造恐懼來控制人民,興訟賺錢及提昇收視率,這就是PLM(政治─法律─媒體複合體,politico-legal-media complex):政治家需要恐懼來控制人民,律師需要危險來打官司賺錢,媒體需要嗜血的故事來吸引觀眾,三方面聯手可有「曾參殺人」的說服力,即使這恐懼是沒來由的無稽之說,人民也會全盤接受,地球暖化便是一例。作者說地球並沒有暖化,冰河並沒有融化,海水也沒有上升,幾百年來的氣象紀錄可以為証,但是這個議題經過PLM炒作後已深植人心,每個人都不假思索就照單全收。 《飄》的作者瑪格麗特.密契爾說:「財富累積最快的時候是一個國家建設和?滅的時候。」人在恐懼中最容易失去理智,讓人予取予求。1980年代「危機」這個字出現在新聞報導中的次數跟「預算」一樣多;1989年以後就不一樣了,新聞中充滿了「恐懼」、「擔憂」、「危險」、「不確定性」和「遽變」等字眼,「遽變」在1999年出現的次數比1985年多出五倍,到2000年又再倍增,其原因在於1989年柏林圍牆倒下,蘇聯帝國瓦解,冷戰結束,西方國家一下子失去了原本使他們人民恐懼的對象,因此必須趕緊製造出另一個恐懼來填補這個空缺。任何一個主權國家如果想要控制人民的行為,使他們安份守己、順從聽命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恐懼,這就是社會控制的真諦,因此環境危機就成了填補冷戰的空缺的替代品。回想在九一一恐怖攻擊之前,我們恐懼有毒環境;在那之前,我們恐懼共產主義;但不管哪個時代,我們從來沒有遠離恐懼本身,恐懼滲透到社會每一個角落,深入我們生活的每一個層面。 其實,我們比起老祖先來不曉得安全了多少倍,壽命也延長許多,二千年前亞歷山大活到卅三歲就是高壽了,即使在1950年,人的平均壽命也才四十九歲,現在已達到了七十八歲,但是我們比起父母那一代更加生活在恐懼中:我們恐懼疾病、恐懼陌生人、恐懼被偷、被搶、被殺、我們恐懼買到海砂屋、吃到黑心醬油、開的雜牌拼裝汽車、貼身的內衣有螢光劑、養身的虎鞭酒是塑膠鞭,難怪現代人集膽小、緊張、煩躁、憂鬱於一身。PLM覺得這還不夠,硬是製造出地球要被人類?滅──「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讓人民生活在極端恐懼之中。 克萊頓反對這種恫嚇伎倆,他藉著書中主人翁的口告訴我們:「假如我們不知道大自然是什麼,就無法去經營它。」大自然從來沒有平衡過,在1960年代,自然平衡的觀念很流行,大家認為假如你不去干擾大自然,它就會回到原始維持的平衡狀態;但到了1990年,再也沒有科學家相信自然平衡,因為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大家主張動態平衡、多項平衡,環境其實一直不斷被干擾、被中斷、被改變,中國自古也有「滄海桑田」的說法。白人剛來到北美洲時所看的景觀其實是印地安人經營出來的,克萊頓把美洲大陸的道格拉斯冷杉、鐵杉叫做大型野草,因為它們大量繁植,濃密到鋪天蔽日,阻斷了其他植物的生存權(無法行光合作用),因此森林大火是必要之惡,就像政治上的政黨更替一樣,輪流上台、下台,環境才會改善,彼此才有生存的空間。 印地安人是絕佳的大自然觀察者,他們發現古老的森林外表上看起來很壯觀,卻不適合動物生存,所以他們定期放火燒山,促進森林的世代交替。印地安人用他們祖先的方式經營森林,所以代代有獵物可打;但是白人來了以後,不准他們打獵,中斷了環境的經營,造成黃石公園的生態災難──白人先是以為麋鹿瀕臨絕種,因此把牠的天敵──狼──除去,麋鹿大量繁殖後,吃嫩芽、啃草皮,造成樹木死亡、地表流失、河床改道,不得已現在又把狼放回來。其實克萊頓是對的,假如我們不知道生態是什麼,我們就不能經營它。 現在許多學者把電腦模擬的預測奉為圭臬,但是預測只是合理的猜測,並不是証據,它會因變項的種類及加權而改變。過去幾十年來,很多電腦預測都沒有成真,例如有人預測到公元二千年時,一百萬個物種會消失,有人甚至更預測屆時世界上所有的物種將會消失一半;然而因為我們不知道地球上有多少物種,我們就無從得知對不對,就像你不知道皮夾裡有多少錢,就不知道錢有沒有少。倒是每年有一萬五千個新品種被發現,不過這些都沒有被報導,瀕臨絕種的消息倒是時常見報,作者認為這是PLM炒作之結果。另外,PLM也把聖嬰現象炒作成每個人都知道的全球現象,但它在上個世紀其實發生了廿三次,過去幾千年皆有,它的發生遠在全球暖化之前。媒體通常只報導負面的,因為這是人性,我們不喜歡知道別人的好事,但是我們對別人的不幸深感興趣。我們一般只知道聖嬰會導致山洪暴發、農作物歉收,然而我們不清楚它在經濟上反而是淨收益,因為生長季節長了收成增高,冬天不冷,暖氣用得比較少。他指出「京都議定書」把全球暖化的罪過怪到二氧化碳頭上是不公平的,因為二氧化碳在大氣中所佔的比例很少,不可能是元兇。人口增加、大量蓋房子所造成的熱島效應與大量砍伐熱帶雨林的傷害遠大於二氧化碳。 從詹姆士.密契納(James Michener)以來,用小說的方式來傳播知識和觀念漸成風氣,他的《夏威夷》和《阿拉斯加》都是極精彩又充滿知識的小說,最近流行的《達文西密碼》也增加了很多人對宗教教義和儀式的了解。美國哈佛法學院很早就選用桃樂賽•瑟耶(Dorothy Sayer)的偵探小說來上課,這位牛津第一位女畢業生的思想縝密、佈局(plot)奇巧、邏輯推理周延,使得學生在捧書展讀之際,不知不覺就把知識吸收了進去。 多年前有一次高中聯考的作文題目是「假如教室像電影院」,如今很多教室都有視聽設備,真像是電影院了,但不知什麼時候我們的教科書也可以像小說一樣的引人入勝? ---------------------------------------------------------------------------------------------- 2005年6月3日聯合副刊 教育的「恐懼之邦」/楊照 教育領域裡充滿了各種出於利益考量的恐懼謠言。流行最廣的恐懼,就是英語連環恐懼症…… 「恐懼之邦」是美國小說家克萊頓(Michael Crichton)最新小說的書名。洋洋灑灑六百多頁的內容,探索了目前關於氣候研究的種種科學知識,進而提出了一項嚴重的警告酖酖氣候變化這幾年被廣泛運用來製造「恐懼」,許多「危機」並無法真正得到科學上的證據支持,可是「恐懼」卻已成功散布了,附隨在「恐懼」上就有了權力與利益的糾結。 「恐懼」是最好的統治工具,為了減輕「恐懼」,人們願意縮減自由,讓統治者去採取「必要措施」。不只如此,我們發現,「恐懼」還是最有效的行銷策略,面對恐懼,人們也會乖乖從腰包裡掏出錢來,只為了購買一點免於恐懼的安慰。基本上,無處不是「恐懼之邦」,現代人怎麼也逃不開為了權力或利益動機而來的種種恐懼。 例如說,我們的教育,長期都處在極度恐懼的狀態中。考試很可怕,不過更可怕的是藉由考試建構起的種種威脅。教改的方向明明是朝著「大家有書念」、「減輕升學壓力」設計的,為什麼改了十幾年下來,升學壓力沒減輕,反而補習補得更普遍、更厲害呢? 一個原因就在,教育領域裡充滿了各種出於利益考量的恐懼謠言。有「多元入學」辦法,就有人言之鑿鑿說學生必須多才多藝,要不然就考不上好學校、得不到好教育。多才多藝的要求,成了家長心中的恐懼,於是趕緊把小孩送去補習各種才藝。 有「一綱多本」的措施,就有人信誓旦旦說只用一本教科書,那考題從別本出就不會答了,這樣必然考不上好學校、得不到好教育。各種課本的陌生內容,就成了家長心中的恐懼,於是趕緊把小孩送去補習班上「整理課」,整理不同課本內容,多本一網打盡。 還有一項流行最廣的恐懼,是英語連環恐懼症。英語很重要,不懂英語將來找不到好工作。英語很難學,非得從小學起不可,不只這樣,還得一直保持接觸英語環境,不然學到的還會忘掉。怕小孩「輸在起跑點」,錯過「學語言的最好時機」,成了家長的恐懼、大恐懼、持續恐懼,於是趕緊送小孩進全美語幼稚園,而且得要從小到大一路補習英語。 恐懼瀰漫了我們的教育。誰是恐懼的最大受益者?不是受教育的對象,而是開補習班的人。更糟的是,恐懼統治的教育,分別了有錢上補習班跟沒有上補習班的人,製造了社會嚴重不公平。 我們應該讓恐懼繼續綁架教育嗎?老師們,起來阻止這種恐懼橫流吧!家長們,從恐懼中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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