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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羅馬的榮光I》精彩內容

  無論從中國或西方史學的開始來看,羅馬史學的起步都為時甚遲,在大約西元前三世紀中以前,羅馬人並沒有系統的歷史記錄,希臘史家對七小山上的蕞爾小邦也不很注意。

  三世紀中葉以後,隨著羅馬與外邦接觸的增加以及在地中海日增的勢力,羅馬人愈益珍視自己的傳統,開始利用種種方法重建自己的過去。藉以重建過去的資源主要來自兩方面:一是羅馬傳統中原有的大事記(annales),二是吸取希臘人當時的史學方法。兩者對此後羅馬史學的發展留下了極深的影響。

  羅馬傳統的大事記是大祭司(pontifex maximus)的記錄。大祭司負責頒佈城邦的曆法,規定一年中的節慶和祭祀,因此,他們也就將每年執政官員的姓名和城邦中值得一記的大事,簡短地記載下來。這種大事記正式成為官方檔案,僅僅是西元前320年以後的事。在此以前,也有大事記。但多半是羅馬幾個主要家族的後人,基於家族利益,利用口傳的傳奇製造出來的。他們能夠如此製造歷史記錄,一部分原因是西元前390年,高盧 xe "高盧" 人攻入羅馬城,許多記錄毀滅。後來,因歷史學的發展,羅馬人放棄了由大祭司每年作記錄的傳統。大約在西元前120年,有一位大祭司斯凱沃拉(Publius Mucius Scaevola)將過去所有的大事記編纂起來,成為80卷,稱之為《大祭司大事記》(Annales Maximi)。在西元前18、17年之間,奧古斯都曾下令,將大事記刻在羅馬的某一拱門之上。其殘存者,今天史家稱之為《卡比投大事誌》(Fasti Capitolini)。其內容包括:從羅馬共和開始到奧古斯都時,每年的主要執政名錄、大事記要,以及從國王時代到西元前19年的慶祝凱旋記錄 。圖1.1 主掌文藝的九位繆斯(Muses)石刻。其中克麗歐(Clio)掌管歷史,可惜無法確認克麗歐是石刻中的那一位。 羅馬最早期的歷史家追隨大祭司的傳統,自然而然以編年的方式記事。甚至最早的史詩也是編年體,例如恩尼烏斯(Ennius)的《述史詩》(Annals),萊維斯(Naevius)的《迦太基 xe "迦太基" 戰爭》(Punic War)都是如此。從此,以編年方式記史一直是羅馬史學的一大特色。大約在第二次迦太基戰爭(218-201B.C.)前,羅馬的編年史家利用過去的傳奇故事,大家族的光榮記錄和真假摻半的祭司大事記,重新塑造羅馬的歷史。這些材料有的純出虛構,有的則確有一些事實為核心。如果傳統的材料有闕,早期史家頗勇於編造,以茲填補。最常見的編造手法,是將較近期才能發生或曾出現的事,安排到渺遠的古代。

  此外,大約西元前一世紀中葉以前的編年史家都出身於元老階級。他們是羅馬共和時代的統治階層,因而他們所塑造出來的歷史架構,基本上是反映了這一階層的社會和政治觀點。深深影響羅馬史學的另一點是,這時的羅馬人試圖透過歷史,顯示自己的傳統資源和力量,並向當時影響力大的希臘世界,解說羅馬在國際上的立場以及採取的政策。

  因此,最早的羅馬史家匹克托(Quintus Fabius Pictor, c.200 B.C.)所寫的《羅馬編年史》(Annals)竟用的是希臘文。除了卡圖(Cato)以外,接連幾位早期的史家,也都用希臘文寫羅馬史。到西元前150年左右,羅馬在希臘化世界已建立鞏固的地位,拉丁文的編年史才正式登場。此外,這時羅馬史家也放棄了過去大事記要的寫法,開始詳述細陳。格‧蓋留斯 xe "蓋留斯" (Gnaeus Gellius)在150至120年之間所寫的羅馬史,規模宏大,最少有97卷之多。這種大手筆為後來的李維 xe "李維" (Titus Livius)所師法,並成為羅馬史學的典型。 不過從此到西塞羅 xe "西塞羅" 和凱撒 xe "凱撒" ,所謂拉丁文學 xe "拉丁文學" 的黃金時代以前,羅馬史學在品質上甚少進步。例如,在西元前一世紀初,安提阿斯 xe "安提阿斯" (Valerius Antias)、馬可耳 xe "馬可耳" (Gaius Licinius Macer)等人寫的編年史隨意捏造,幾類歷史小說,要不然即受政治立場左右,充滿黨派意識。當時有識之士已發現,過去建立起來的古史傳統並不可靠,也意識到先前一、兩百年編年史家在方法和形式上的種種缺失 。

  真正影響羅馬史學起步、發展和臻於成熟的,終屬希臘化時代 xe "希臘化時代" 的希臘史家。他們幾乎從一開始即被羅馬史家奉為典型。因此,羅馬人和希臘人一樣,將歷史視為文學的一支。他們基本上都將寫作歷史的視為文學家,而不是今天所說的歷史學家。指引他們寫作的不是科學的方法,而是一些文學藝術的規則。具體地說,他們是將歷史視為修辭學(rhetoric)的一部分或與修辭學相關的東西。因此,即使是第一流的羅馬史家如:李維 xe "李維" 、塔奇土斯 xe "塔奇土斯" (Tacitus)等人,也從沒想到歷史應以第一手資料為基礎。對他們而言,文學表現形式的一致,比忠於事實更重要。因而,為了達到敘述最佳的效果,他們並不保留史料的原樣,而擅加改寫重述。許多歷史人物的演說和書信,其實都是史家的自由創作。西塞羅 xe "西塞羅" 就曾明白承認:「我們必須同意,修辭學者有權變造歷史,以達成較好的敘述效果」。

  羅馬史學受希臘化時代 xe "希臘化時代" 希臘史學影響的地方還有很多。例如,將希臘戲劇的技巧運用在寫史上,突出人物在事件中的重要性而忽略其它的因素。又例如,從功利的觀點看歷史,相信從政之士可以從歷史中汲取教訓,歷史人物對今人可以起道德典範的作用等等。不過,到共和末期,羅馬也受希臘逍遙學派(Peripatetic School)的影響,出現一種為歷史而歷史的好古之士,以百科全書派 xe "百科全書派" 的姿態,一味以蒐羅古史為能事。他們的出現和共和末期的亂局不無關係。這多少意味著逃避現實。不過,這種風氣到帝國時代仍然延續。

  隨著集權帝國的來臨,共和時代的自由受到緊縮。文學漸傾向於玩弄辭藻、注重形式和"為藝術而藝術"。共和時代公民生活中最重要的演說術,在奧古斯都建立的體制下,受到沈重的打擊。演說修辭不再是公共生活的一部分,許多技巧如今只供職業修辭學家自娛,供訟棍於法庭之上逞弄口舌,用以稱頌阿諛"第一公民",或用以裝點"第一公民"的御製文書。歷史學受時代風氣影響,更加注重辭藻。歷史作品的內容往往集中在羅馬本身和皇帝,而幾乎完全忽略帝國其他地區的存在。為了投合大眾口味,歷史作品喜歡收錄市井流言和宮闈秘聞。還有一點十分重要,即史家大體而言不再寫當代史。這和奧古斯都的政策有關。他有意鼓吹恢復羅馬遠古的傳統和道德,使得好古風氣大漲。此外,從共和末期延續而來的百科全書式的研究風氣,也使得不少人投注在鑽研古代的建築、醫藥、農業、飲水供應等專門問題上,而留下了很多這方面的著作。

(二)共和與帝國時期重要作家簡介

(1)共和時期

  1.卡圖(Marcus Porcius Cato, 234-149 B.C.)

  卡圖是拉丁散文寫作的鼻祖。一生從政、從軍,是羅馬古代保守、嚴苛簡樸生活和良好公民道德的代表人物。以反對、抵制希臘文化對羅馬社會衝擊著名。在他的時代,只有他以拉丁文寫《羅馬史》(Origines)。其書7卷,寫他親身經歷時代的事,兼及義大利各城邦的起源。

  他的羅馬史早已失傳。唯一留傳的著作,也是現存最古老的拉丁散文作品是他的《論農業》(De Agricultura)。這是寫於西元前160年左右,一本討論農莊經營的手冊。手冊包括162節,是我們今天了解西元前二世紀羅馬經濟、社會和宗教生活的珍貴資料。卡圖寫此書的目的是為了適應二世紀時,因大農莊(latifundia)興起而帶來羅馬經濟生活方式改變的需要。西元前二世紀,隨著羅馬勢力擴張,羅馬獲得廣大的土地和人口,農業經營逐漸從傳統的自耕小農走向以奴隸為主要勞動力的大農莊制。卡圖之作對了解這一轉變的發生最具價值。

  2.波利比烏斯 xe "波利比烏斯" (Polybius, c.200-c.117 B. C.)

  波利比烏斯 xe "波利比烏斯" 出生於希臘南部的梅格羅市(Megalopolis)。德國古史大師孟森 xe "孟森" (Mommsen)稱他是"羅馬史園地裡的太陽"。因為他所寫的《羅馬史》(Histories)是今天了解從第二次迦太基 xe "迦太基" 戰爭開始到西元前二世紀中羅馬史最可靠的記錄。他的《羅馬史》有40卷,實際上是一部涉及整個地中海世界的通史,涵蓋的時代從西元前220年至146年。頭2卷曾追溯更早期的歷史作為楔子。如今只有頭5卷完整留存,其餘只剩斷簡殘篇。

  波利比烏斯 xe "波利比烏斯" 是希臘亞該亞同盟 xe "亞該亞同盟" (Achaean League)的領袖之一,他本人也活躍於政壇。西元前166年,他成為亞該亞同盟解送羅馬人質中的一員。他在羅馬滯留10年,與羅馬政要結交,深入觀察羅馬能一躍而為地中海霸主的理由。他深信羅馬有最優良的制度和公民精神,其成功不僅史無前例,也是不可抗拒的。他寫史的目的即在向他的希臘同胞說明他這個觀點。

  波利比烏斯 xe "波利比烏斯" 和其他作家不同之處是他不賣弄辭藻,不刻意於戲劇技巧,在他書中較少編造的演說。相同之處,則是他也相信政治家從歷史得教訓,強調個人英雄人物在歷史事件中的地位,以及從道德觀點褒貶人物。

3.西塞羅 xe "西塞羅" (Marcus Tullius Cicero, 106-43 B.C.)

  西塞羅 xe "西塞羅" 毫無疑問是羅馬共和末期最偉大的政治家、演講家、律師和作家。他留下來的大量政論、書信、辯護詞和演說詞,構成其時代政治和社會活動最重要的見證之一。

  他曾受良好的教育,是一個天才演說家和精明的律師,他以"新人 xe "新人" "姿態進入政壇。西元前63年當選執政。在政爭中遭放逐,又因龐培 xe "龐培" 協助,重新活躍於共和末年的政治中。51至50年任西里西亞省(Cilicia)總督。他奮鬥的目標是維護搖搖欲墜的共和傳統。凱撒 xe "凱撒" 被刺以後,他在羅馬一度成為領袖人物,但是他猛力抨擊安東尼 xe "安東尼" (Antonius),終遭安東尼手下無情暗殺。

  西塞羅 xe "西塞羅" 的演說傳世的有57篇,有些是法庭中為人辯護,有些是為當時政治而作。這些演說為西元前81至43年間羅馬的政爭、法律和司法制度、財政、稅制、地方行政、社會經濟生活都留下了生動、精確的記錄。和西塞羅相關的書信傳世的有864封,其中774件出於他本人,90件是其他人寫給西塞羅的。這些書信有早到西元前68年者,但大部分屬於他生前最後10年。這些書信反映了他個人與當時社會許多重大的事,也涉及許多極細微的事。這些是我們了解當時羅馬上層社會人物生活重要的參考。

  西塞羅 xe "西塞羅" 除了是一個實際行動的政治家,也是一位極富理想的學者。在他遭放逐和在政治上不得意的日子裡,他投注於撰寫有關政治理論、哲學和修辭學方面的文字。他曾模倣柏拉圖xe "柏拉圖" 寫了6卷《理想國》(De Re Publica)和最少有5卷的《論法律》(De Legibus),前者殘存三分之一,後者存世3卷。其書標題雖與柏拉圖相同,內容卻都是他自己的理想與羅馬實際政治的綜合。在修辭學方面,他的主要著作有《論演說家》(De Oratore)。這是了解羅馬教育、演說史和法律辯護技巧的重要史料。在哲學方面,西塞羅並無原創性或深刻的見解。不過他以拉丁文,針對羅馬現實的需要,將希臘的哲學加上他自己的看法,帶給了羅馬大眾。他這方面的著作有《論老年》、《論友誼》、《論責任》、《論眾神本質》、《論善惡之終結》等。

4.凱撒 xe "凱撒" (Gaius Julius Caesar, 100-44 B.C.)

  凱撒 xe "凱撒" 是位羅馬共和末期重要的政治人物和軍事領袖。其事蹟多為人熟知,無須費辭介紹。他留下的重要著作有兩部,一部是《高盧 xe "高盧" 戰紀》(Commentarii de Bello Gallico),另一部是《內戰戰紀》(Commentarii de Bello Civili)。前者共7卷,記載西元前59至52年間,他對高盧人、日耳曼人和不列顛人(Britons)採取的政策和作戰的經過。後者有3卷,敘述西元前49、48年間,他和龐培 xe "龐培" 及其黨羽之間的鬥爭與戰事。這兩部書基本上都不是真正的史作,而是政治宣傳小冊。《高盧戰紀》是為了向羅馬人民宣揚他的戰功,保持他在政壇上的地位,以及辯護他在轄區以外未經授權的軍事行動。《內戰戰紀》也是為了辯護自己對政敵採取行動的合法性。他的書雖然都是為宣傳而作,但是卻以簡潔、毫不誇張雕飾的筆法寫出,有極高的真實和準確性。因此,成為認識羅馬軍事制度,了解早期高盧、日耳曼和不列顛人種族和文化的重要史料,其《內戰戰紀》的史料價值亦在於此。此外,必須一說的是今本《高盧戰紀》有第8卷,敘述至西元前50年的戰事,非凱撒親筆,而是出於他手下的軍官。今本《內戰戰紀》有補編,敘述48至45年在埃及、北非和西班牙如何消滅龐培餘黨,亦由他人補成。作者問題一直爭論難定。

5.瓦羅(Marcus Terentius Varro, 116-27 B.C.)

  瓦羅是共和末期的一位淵博的百科全書派 xe "百科全書派" 學者。他的著述極多,有74種,共約620餘卷,內容幾乎無所不包。可惜他的41卷《羅馬古代史》只有極少一部分傳世。他的《論拉丁文》(De Lingua Latina)有25卷,存世者6卷。此書研究拉丁文字源,方法上常有錯誤,但書中連帶提到了不少有關羅馬社會和歷史的消息,甚有價值。其作完整留存的只有《論農莊》(De Re Rustica),共3卷。此書和卡圖的《論農業》都是了解共和時代義大利大農莊和經營方式的重要資料。

6.沙路斯提烏斯 xe "沙路斯提烏斯" (Gaius Sallustius Crispus[Sallust],86-c.35 B.C.)

  沙路斯提烏斯 xe "沙路斯提烏斯" 是共和末期政爭中,凱撒 xe "凱撒" 手下的一員大將,一度活躍於政壇。自凱撒被刺,他從政壇退隱,專事寫作。他曾寫《羅馬史》5卷,存者極殘。但是他所寫《鳩古善戰爭 xe "鳩古善戰爭" 》(The Jugurthine War)和《卡提尼納的陰謀》(The Conspiracy of Catillina)完整傳世,奠定了他在羅馬史學史上的地位。其作儘管缺點甚多,例如過份的道德觀點,年代錯亂,地理不確,對人物多先入為主的成見,但是他卻是可考羅馬史家中,唯一打破編年史傳統,寫作專史的人。在這一點上,其作可與修西底地斯 xe "修西底地斯" 的《婆羅奔尼撒戰爭史》先後輝映。這兩本戰爭史基本上也是政治宣傳小冊,藉暴露"貴人黨 xe "貴人黨" "(optimates)的腐敗和無能,為"民黨" (populares)的政策和領袖而辯護,並對反凱撒的宣傳施以反擊。宣傳色彩雖然濃厚,其作卻為共和末期的黨派鬥爭和所引起的國際問題提供了相當清晰的透視。

  裘文納里斯 xe "裘文納里斯" 生平不詳。大約曾受過一些修辭學教育,當過軍官,主要作品寫於圖拉真 xe "圖拉真" 與哈德良 xe "哈德良" 皇帝的時代。他有5卷16篇《諷刺詩》(Satires)傳世。他以極其尖銳刻薄的筆調諷刺一世紀及二世紀初羅馬生活中,尤其是上層社會的邪惡腐敗。他對上層社會無情的抨擊,很可能和他個人不如意的際遇有關。他所作的描述和小蒲林尼書信所反映的上層社會情形,適成鮮明有趣的對照,對我們了解這一時期的社會頗有幫助。

25.蘇東尼烏斯 xe "蘇東尼烏斯" (Gaius Suetonius Tranquillus, A.D.c.69-c.150)

  蘇東尼烏斯 xe "蘇東尼烏斯" 生平不詳。大約出生於羅馬富有家庭,曾任律師,一度為皇帝哈德良 xe "哈德良" 的祕書。他著述甚多,有殘本傳世的《名人傳》(De Viris Illustribus),內容記述一些文法家、修辭學家和詩人。完整而重要的著作則是《十二凱撒 xe "凱撒" 傳》(Vitae

Duodecim Caesarum)。這是一部從凱撒(Julius Caesar)開始到多米提阿魯斯 xe "多米提阿魯斯" 為止,一連12位皇帝的傳記。蘇東尼烏斯基本上不是一位嚴謹的歷史家,只因嗜好掌故,將所知所聞,甚至極為瑣細的事都納入傳記中,一些重大的事有時反而完全遺漏。不過,因他曾任皇帝秘書,有機會接觸檔案,無意間將不少皇帝書信以及其他文件未加改動地摘錄在書中,構成其書甚有價值的一部份。

26.阿皮安(Appian, A.D. c.95-c.165)

  阿皮安是亞歷山卓 xe "亞歷山卓" 的一位職業律師,羅馬化的希臘人,曾積極參與羅馬政治。他對歷史獨具嗜好,曾以劃分地理區域的方式,重寫一部羅馬史,成書24卷,內容則為各地的戰爭。存世部分有序文、第1至第13至第17卷自成單元,敘述西元前133至135年之內戰。其書內容幾乎全關乎戰爭,根據的都是二手著作,缺少史識和材料鑑別。不過由於自格拉古兄弟 xe "格拉古兄弟" 改革以後到共和結束一段時期的史料極端缺乏,阿皮安之作頗能彌補這段空檔。

27.弗羅盧斯(Lucius Annaeus Florus,哈德良 xe "哈德良" 皇帝時代)

  弗羅盧斯生平不詳,姓名亦非完全確定。其名或作Julius Florus,或Publius Annius Florus。他大約是出生在北非的一個文人,有《羅馬史摘抄》(Epitome)2卷傳世,記錄從羅馬建邦到奧古斯都時代為止,大部分依據李維 xe "李維" 之作,以敘述軍事為主,十分簡短,錯誤甚多。其價值在沒有其他史料可資參證時,可用此書略作彌補。他以將羅馬史劃分為嬰兒期、青年期、成熟期和衰敗期(指奧古斯都時代以後)四期而著名。

28.弗龍託(Marcus Cornelius Fronto, A.D. c.100-166/7)

  弗龍託出生於北非盧米笛亞省 xe "盧米笛亞省" (Numidia),是當時極富盛名的修辭學者和律師。西元143年,他出任執政並擔任後來皇帝馬可‧奧利留 xe "馬可‧奧利留" 以及逯‧維盧斯 xe "逯‧維盧斯" 的教師。他教導這兩位皇家子弟的書信有些留傳下來成一《書信集》。這些書信內容廣泛,一方面可以看見作者力主恢復古典文學形式的見解,也可以反映當時教育的內容。更重要的是可以幫助我們了解奧利留這位所謂"哲學家皇帝"的成長背景。29.阿‧蓋留斯 xe "蓋留斯" xe "阿‧蓋留斯" (Aulus Gellius, A.D. c.123-c.169)

  阿‧蓋留斯 xe "蓋留斯" xe "阿‧蓋留斯" 是一出生義大利的律師,曾在雅典 xe "雅典" 受教育。當他在雅典時,為了教育自己的孩子,即開始從他閱讀的希臘和拉丁文書籍中,摘錄短文,並記下他所聽到的有關語文修辭、文法、哲學和歷史掌故,彙為一書,分20卷,名之曰《阿提卡之夜》(Noctes Atticae)。這本書除第8卷僅存篇目,其餘完整傳世。其價值在於內容豐富,許多過去的著作,因他的摘錄而不致完全佚失。30.阿蒲列烏斯 xe "阿蒲列烏斯" (Lucius[?] Apuleius, A.D.c.125-c.171)

  阿蒲列烏斯 xe "阿蒲列烏斯" 出生於北非,是一精明的律師,家族富有,與一寡婦結婚。因遭人誣告,曾寫一《辯護書》(Apologia),辯白自己非以魔法騙婚。他又曾在北非各地旅行演說哲學,其演說大要集為一冊成《演講集》(Florida)。但他最著名的著作是他以拉丁文所寫故事《金驢記》(Golden Ass或稱之為Metamorphoses)。故事敘述一希臘青年受魔法變為驢以後種種奇異的經歷,反映出作者本人對神祕宗教、魔法、巫術等之深切興趣,也生動反映二世紀時帝國各地社會風俗和各式各樣的宗教信仰。

31.包沙尼阿斯(Pausanias,馬可‧奧利留 xe "馬可‧奧利留" 皇帝時代)

  包沙尼阿斯是一位希臘的旅行家和地理學家,生平不詳。在西元174年出版一部《希臘風土誌》(Description of Greece),有10卷。將希臘分成0個區域,每區1卷,介紹各地的風土人情,歷史掌故。在敘述歷史的部分,有不少關於羅馬統治下希臘情況有價值的資料。

32.笛歐(Cassius Dio Cocceianus, A.D. c.155-c.230)

  笛歐出生於畢熱尼亞省一元老階級家庭。曾任執政、非洲和達馬提亞(Dalmatia)省總督。退休以後,致力寫作,以10年時間蒐集資料,又以12年時間以希臘文寫成80卷《羅馬史》。其書始自建邦傳奇,終於西元229年。存世者僅第36至60卷(西元前69至西元後46年間事),79卷和81卷部分(西元217-219年間事)。其餘還有一些十一、十二世紀時作家根據其書所作的片段摘錄傳世。

  其書基本採用編年方式,充滿虛擬的演說和二手資料,有和過去史作大體相同的特點。本書較有價值部分是對帝國初期的記述,尤其克勞底烏斯 xe "克勞底烏斯" 皇帝在不列顛的戰爭僅見於本書記載。

33.雅森奈斯 xe "雅森奈斯" (Athenaeus,西元三世紀初)

  雅森奈斯 xe "雅森奈斯" 是於埃及出生的希臘人,移居到羅馬。他是一位博學的作家,曾將他淵博的知識融會在一部百科全書式的著作《名儒聚談錄》(Deipnosophistae)15卷中。其書藉一批名儒學者聚餐談話的形式,盡情顯露作者豐富的見聞。談話的主題包括日常社會生活、風俗、藝術、科學、文學等各方面,引錄古今著作和軼事極多,甚具價值。其書頭兩卷及第3卷一部分佚失,其餘存世。

34.希羅笛安 xe "希羅笛安" (Herodian, A.D. c.165-c.255)

  希羅笛安 xe "希羅笛安" 是一位敘利亞的希臘人,曾任公職,生平不詳。曾寫《羅馬史》8卷,記述馬可‧奧利留 xe "馬可‧奧利留" 皇帝以後至皇帝郭笛阿魯斯第三(A.D.180-238)登位為止的歷史。其書採傳記體,包括不少作者親身經歷的事,有許多記載僅見於此書。但他的寫作也和其他羅馬史著一樣有偏重道德教訓和辭藻浮華的毛病。

35.尤特羅匹斯(Eutropius,西元四世紀後期)

  尤特羅匹斯生平不詳,僅知他應皇帝瓦倫(Valens, A.D.364-378)之請,以拉丁文寫了一本《羅馬簡史》(Breviarium ab Urbe Condita)10卷,寫到西元364年為止。他大致根據羅馬史寫作的成規,將二手資料小心地抄纂在一起。文字簡短、枯燥。其價值在填補其他史料的闕漏。

36.凱撒 xe "凱撒" 傳(時代不明,約四世紀中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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