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其實都出自一個七歲孩子的念頭,只是在那個當下,她沒想過這會讓四個家庭瞬間毀滅,她往後的人生也因此破碎不成調。

歌壇新秀女高音伊莉莎白•渥斯丹,受邀在中約克夏音樂節表演,在離鄉15年之後再度踏上了故鄉的土地。

只是她的運氣實在不佳,先是預定演唱的〈亡兒之歌〉,因為曲名太過不祥,音樂節主辦單位希望更換演唱曲目,但伊莉莎白卻執意不肯。 而當年迫使她離家的夢靨,居然在15年後再度重演,村子裡頭又發生了一起小女孩失蹤案。 彷彿〈亡兒之歌〉的召喚,七歲的小蘿蘭在夏日的清晨消失無蹤。

中約克夏警局的探長狄埃爾,在相隔15年後重回犯罪現場,對他來說,案子的難度向來不是問題,叫人難以入眠的永遠是沒有結果的懸案。 有著謎樣過去的女中音,15年前的懸案,以及再度發生的失蹤案件,糾結成一樁難解的謎。

狄埃爾探長此次能否在一團混亂中找到破案的方向?
而最後的結局,能否讓15年來飽受折磨的眾人,找到安息的答案?

  • 作者:雷金納•希爾
    (Reginald Hill)
  • 譯者:柯清心
  • 定價:360
  • 7.9折: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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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英國媒體讚譽為「英國在世最優秀的犯罪作家」。牛津大學聖凱薩琳學院畢業,之後任職教育界。一九八一年起專職寫作,著名之最具反差性格卻最有默契的「狄埃爾&巴仕可」警探系列,於焉登場。這套以英國約克夏為故事場景的系列作品,至今已創作二十餘部,聲勢至今不墜,此成就也使作者成為推理文壇重鎮。

希爾的小說中時常展其深厚的文學功力及周密的佈局思考,角色塑造鮮明生動,對白機智風趣,擅長描繪人性的恐懼與失落,在營造緊張氣氛上則熟練而有節奏;故事結構往往多線交錯,卻時時點綴從未失手的幽默氛圍,然而謎團的設計合情入理,予人相當真實的感受。

除了「狄埃爾&巴仕可」警探系列,希爾也創作包括歷史、間諜、軍事、驚悚等等題材的小說,是個具有實驗精神的作家。 一生得獎無數,一九九五年獲頒歐美推理小說界最高殊榮「鑽石匕首獎」,堪稱當代最受歡迎的重量級推理大師。

【關於狄埃爾&巴仕可系列】

在雷金納.希爾第一部推理小說《喜歡交際的女人》裡,他創造的一對獨特偵探搭擋也首度登場,一位是心寬體胖、好色貪杯、鬥嘴耍寶的刑事主任狄埃爾,另一位則是教養優雅、學識豐富、思想前進的警官巴仕可。

自從柯南.道爾創造了華生醫師做為神探福爾摩斯的搭擋之後,推理小說家就經常使用這種對比手法,用一位「次要而平凡的」角色來襯托神探的不凡,他扮演了疑惑者、驚喜者、見證者,以及記錄者或旁述者的功能;這些二號人物有時候是偵探的朋友,有時候是記者,有時候是助手或忠僕,但多半不脫烘托主角的功能。

雷金納.希爾讓他筆下的偵探搭擋有能力也有作用,甚至是重要的互補,沒有對方彼此都不是完整的,他又讓兩人的文化特質與思考型態南轅北轍,比較與衝突的趣味因而源源不絕。


英國BBC從 一九九六年起製作「狄埃爾&巴仕可」影集,製播時間長達十年。
將這對「一個總是粗魯無文,講話刻薄令人想掐死他,另一個冷靜自持」,充滿不協調性卻又不能沒有彼此的搭檔呈現在螢光幕前。

【BBC「狄埃爾&巴仕可」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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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好評推薦
  • 「《走進天堂前的最後一站》是他作品的高峰……雷金納•希爾總是與時代共舞,他的小說角色與罪犯互相交融,他們的故事纏結緊密。」——伊恩•藍欽《黑與藍》作者
  • 「我懷疑我今年讀得到比它(《走進天堂前的最後一站》)還要好的小說。」
    ——薇兒•麥克德米(英國犯罪作家協會「金匕首獎」得主)
  • 「本書展現了希爾的所有才華,機智,曲巧,不著痕跡的情節佈局,尤其是情緒上的衝撞——稚子夭亡之歌在書中隱隱不住迴響著。」——安德魯•泰勒(英國犯罪作家協會「鑽石匕首獎」得主)
  • 「大師級的文學形式與巫師般的變化風格,雷金納•希爾以《走進天堂前的最後一站》將他的狄埃爾&巴仕可警探系列臻至頂峰。有謀殺謎團,有對愛情與痛失兒女的深刻思考,這小說觸及心底深處,使我們感傷。」——《紐約時報》
  • 「雷金納•希爾的第一流作品《走進天堂前的最後一站》,在小說界也應有同樣的地位,只是被謙遜地標示為警探小說……偵探小說所能見到的才能,在《走進天堂前的最後一站》中一覽無遺。」——《華爾街日報》
  • 「灰暗與迷茫,悔恨與復仇,被複雜地組構及優雅地書寫。即使這個系列被改拍成影像在電視上播放且十分好看,卻絕對超越不了雷金納•希爾在小說中所帶給讀者的趣味。」——《奧蘭多衛報》
  • 《走進天堂前的最後一站》絕不是一部刻板化的蘇格蘭犯罪小說,希爾用非常高明的手法將心理驚悚及糾葛的情節融於無形,成就了一本令人驚嘆的小說。」——《明尼亞波里星壇報》
  • 「當代的小說家當中,很少有像希爾成就這麼傑出的寫手,能將人物個性、小說主題、情節編排及地方特色結合得如此之好。而且他總是運用美麗及回味無窮的文字訴說他的故事,讓我們更加滿足。」——《丹佛郵報》
  • 「我從不輕易使用『大師傑作』這個名詞,但我實在不知道還能用其他什麼詞語來形容這部每個細節都結合地這麼令人信服而絕妙的小說了。」——《標準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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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金納訪談

狄埃爾與巴仕可系列小說具有擴展性的架構,讓雷金納•希爾得以在三十年間探索豐富的主題與想法,替每一部小說注入令人耳目一新的新敘事形式及他天生的慈悲。BBC即將播出狄埃爾與巴仕可系列電視影集,每部小說都將搬上螢幕,希爾原創的英雄因此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他最近完成的狄埃爾與巴仕可系列小說──《走進天堂前的最後一站》(On Beulah Height),是一部關於往日罪惡的記憶與痛苦的小說的磅礡交響曲。《標準晚報》寫道,「雷金納•希爾所有的小說都寫得精彩絕倫,但在這部小說,他超越了他自己。」

問:在犯罪小說寫作這場遊戲裡,您算是個老手了吧?是什麼原因讓您堅持不懈?

答:嗯,說來奇怪,我想我應該是個老手,可我壓根不認為自己是個老手。我仍然認為我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在聚會中聽到人們談論某位大名鼎鼎、獲獎的文壇老兵的時候,我常常有點震驚,同時四下看看來者何人。記得我剛開始寫作的時候,見到我心目中的那些大文豪讓我開心極了,我對他們滿懷尊敬,如今我發現我自己成了別人心目中的大文豪,我因此領悟到:哦,天啊,我已經成了那些老頭的其中一個了。我想讓我堅持不懈的原因是,我沒有一絲過時或了無新意的感覺。

問:您是否認為寫作已成了您的習慣,而且也認為您一直是個「輕鬆自在的」作家?

答:我認為我一直是個輕鬆自在的作家。我通常維持固定的習慣,多半都在早上寫作,但是實際的創作卻不斷持續進行。只不過寫稿是在早上進行,這也正是我帶著最近才有的這個小機器到處走的原因。(揮舞一個錄音機) 我發現上了年紀有件事一定免不了,就是記憶力減退。帶著小狗到海灘散步,腦中浮現很棒的想法或者替狄埃爾想到了幾句很妙的俏皮話──我記得有過這些想法,但想不起來其內容。隨身攜帶一本小記事本,拿出記事本草草寫下想法,實在有點累人。有了一台小錄音機,只要開口將想法錄進去就好。 我走路的時候──無論是登山健行或是遛狗,我都走很久──我確實會刻意在腦中提出一本書裡面的一個難題。我問我自己這個難題會如何進行,或者我會如何處理它。我就這麼任由一本書的構想在我腦海自由進行,有時候某些想法會因而成形。萬一這想法真的成形,不記錄下來,實在可惜。

問:古典樂在您的很多部小說中占據重要角色。您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喜好?

答:古典樂只是我很喜歡聽的東西而已。從演奏家這點來看,我不算個音樂人:我從來沒學過任何一種樂器。和許多喜愛音樂的人一樣,我總是相信若是我從小就學鋼琴,我一定會成為帕德雷夫斯基。唱歌呢,我根本不會。我的歌聲「好」到讓店家邀請我在打烊的時候到店裡唱歌。他們發現這是讓酒吧清場的最好方法。可是我喜愛各種的古典樂,結果古典樂就出現在我書中。當然在《走進天堂前的最後一站》裡,古典樂可以說是這本書的起源之一。馬勒的那幾首關於兒童之死的「亡兒之歌」所流露的情感深深打動人心。

問:接著我們來談談狄埃爾和巴仕可系列小說,您認為這些年來這兩位警官的性格上有什麼改變?

答:嗯,狄埃爾和巴仕可系列小說延續了將近三十年──第一本於一九七○出版,在您談到老手這件事的時候,我指的就是這件事。我嚇了一大跳──感覺這好像四五年前的事。 就他們的性格而言,並沒有三十年的發展,因為他們並未老了三十歲。這是真實的光陰對應小說中的時光的問題。這點很令人迷惑。我想我處理了這個問題,因為不得不處理。假如你的書反應當代生活,誠如我希望這些書都是這樣,就要設定書中的年代。有時候年代非常明確:我偶爾會讓當代的政治人物出現,這樣就非常明確地設定書中的年代。或者例如在《地之煉》裡我引用礦工罷工事件。同時,你必須面臨諸如在小說中某些事件可能有一年的差距但在真實的時間上有三年的差距這種問題。 這本新書寫的是我這個時代的故事,所以他們兩個沒老了三十歲是件怪事。不過呢,是的,他們的生活中當然發生了一些事情,或許巴仕可的人生變化比較顯著,因為他結了婚有了小孩。他慢慢年長,不再是當年剛入警界那個野心勃勃的年輕巡佐。我想這點沒錯,他在《最後的國軍》(The Last National Serviceman,暫名)裡面是個普通警探。如今他升官了,成了督察。那麼他老了點,而且在某方面也變得比較明智,他和狄埃爾倆人都必須接受當警察帶來的變化。他們都必須妥協。巴仕可意識到他有某些地方越來越像狄埃爾。我內人有一次指著這一系列其中一本書,我忘了是哪一本,她說:「巴仕可真的會這麼說嗎?那聽起來比較像是狄埃爾的口氣。」「是啊,」我說:「我想那的確聽起來像狄埃爾的口氣。可是在前兩本書裡面他不會說這種話。可是如今可不同了。」

問:這些角色的性格發展對這些小說有什麼樣的整體性影響?

答:呃,以前我想像這些小說是某種道德劇。巴仕可是個普通人,處在正邪之間。一邊是善良的天使,一邊是壞天使,兩人不斷拉扯著他。但是善良的天使不一定永遠都是艾莉,壞天使也非永遠都是狄埃爾。他們也可以互換,也不時在移動。可是巴仕可,我該怎麼說呢,他有點像被晾曬的海藻。在巴仕可身上看得到天氣的變化:他是改變最大的人,但是其他人也必須改變。由於他們不斷改變與發展,才讓我繼續發展他們的故事,才讓他們繼續活在我心中。 但是從小說實際的架構與主題來看,有趣的是,身為一個作家,我發現在狄埃爾與巴仕可系列的小說架構之下,我越來越能做我想做的很多事情,說很多我想說及我能說的話,因為我發覺經由實驗與經驗,這個架構可以無限擴展。假若在我剛開始寫作的時候有人對我說我為什麼不寫一本關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書,然後將它轉成以狄埃爾與巴仕可為主角的小說,我一定會告訴對方別傻了。那不可能,不會受歡迎,你真是無聊。然而二十年過去了,我發現這既可行又受歡迎,同時我希望能獲得成功。

問:《走進天堂前的最後一站》似乎是關於對過去的罪惡的回憶。丹恩谷水庫沖刷掉了這些罪惡,它同時也是醞釀丹恩谷居民那些虛構罪行的地方。您當初的構想是這樣嗎?

答:非常貼近。我不想寫一本關於連環殺手的書。它不是《沉默的羔羊》那種風格的連續殺人案調查過程。它其實是關於長期的損失以及這損失對人們造成什麼影響的故事。罪惡,尤其是那種罪惡,不是過了一段時間就停止的。它永不消失。一旦開始,就會帶來連鎖反應,即使不再有人死亡。你扼殺了人們身上的某些東西,這些東西一去永不復返。 我們談到了故事起點,談到了音樂來源,但這是另一個在我腦海中很強烈的影像。幾年前,一個乾旱的夏天──當時人人都預測每年夏天都會乾旱,雖然旱夏好像從地球上消失了──總之,幾年前,我到湖區東部的豪斯水庫,馬爾黛山古老村莊坐落的山谷去。由於水位下降,古老的牆壁與老建築的一些部分因而浮現。我當時人站在山上從高處向下望那些浮現出來的斷垣殘壁,我心裡就想:曾經住在那裡不曉得是什麼感覺。舊地重遊看到這番景象,看到往日的景致徹底改變、破壞。然後,當然其他事情,各式各樣的回憶與罪行因此而起的這個明顯的暗喻隨之出現,他們可以是具體的,就像賓妮的屍體一樣。所以這些事情都匯集在這部小說裡,而且我希望這不是個需要強調的隱喻。你不必是個教授文學評論的教授才能看出這個隱喻。它在讀者的心中回響!

問:電視劇呢?電視劇非常成功。BBC改編這些小說的方式您滿意嗎?

答:滿意。BBC買下這些小說電視版權的時候我很高興,我對他們著手進行的方式也感到很開心:演員陣容,(找來演技高超的演員),傑出的製作人,和非常有名的重量級編劇如亞倫•佩拉特與麥坎•貝伯立等人來製作第一季。他們嚴格地遵守小說完成的先後次序來製作這些電視劇,這對BBC算是新奇,或者其實對任何根據小說改編的電視劇都是如此。實在很棒。

現在正在播第四季。事實上他們目前用盡了我的小說。第四季的內容包含我的兩部小說及編劇以雷金納•希爾筆下的人物發展而成的兩齣劇本。啊,電視在幾年內就消耗掉一生的作品。

但是他們現在有自己的生命了。狄埃爾與巴仕可獨立自主了。他們與書之間的臍帶被切斷了,他們不再活在書的陰影之下──其實我不確定他們是否曾經活在書的陰影之下。他們與書的關係依然存在,但已非必要。這真的很像某個人離開了。我很高興有這種結果,因為他們正在做的事情不會讓我看了感到羞愧,我可以因此心滿意足地休息放鬆。不過,我不再審視這些電視劇了,因為假如我看得太仔細,我就開始覺得「那裡少了點東西」,「那裡過度簡化」,所以我現在想「管他呢」。我是說只要他們現在做得還不錯,他們也許會一直這麼保持下去。我呢,繼續喝我的麥芽威士忌就好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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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朝陽將再次升起,彷佛不幸從未在黑夜降臨;那不幸僅只危及了我,陽光卻為每一個人照耀。

「聲音很美啊,」彼德•巴仕可嘴裡塞滿乳蛋餅說:「可惜低音喇叭吹砸了。」
「那是汽車喇叭啦,你的牛耳聽不出差別嗎?八成是被那個死胖子害的。」
「要不你以為我幹嘛東西吞那麼快?」巴仕可說。
「我當然注意到了,彼德。再說,今天是星期天放假日,你根本不必去啊。」
他嚴肅地看著她,微微一笑,柔聲說:
「沒錯,我不必去,但我還是會去,這樣你也剛好趁機多充實一下你的安息日。」
意指艾莉的寫作大業,以及放在前廊躺椅邊的那疊稿紙和三枝筆。
「這種大熱天實在令人無法專心。」她說,「天啊,那個死胖子會把整條街都吵醒!」
喇叭奏出貝多芬「五號交響曲」的開場主旋律。
巴仕可不予理會,說:「算了,你大概也已經很出名了,只是他們還沒告訴你罷了。」

艾莉已經寫了三部小說,但都尚未付梓出版。第三本的手稿已經寄給出版商三個月了,對方打電話來客套一番,說要認真考慮出版,聽得艾莉心都涼了。

門鈴響,胖子從車上下來。巴仕可灌了口酒,將乳蛋餅沖下喉嚨,然後彎身親吻妻子。對艾莉來說,任何形式的親吻都很棒。有一次她告訴巴仕可,就算輕輕啄一下她的臉頰也行,就怕什麼都不做。此時她從長椅上拱起穿著比基尼的身軀迎向老公,給他一個熱烈的舌吻。 門鈴與「一八一二序曲」中尾聲的排鐘融合為一,還伴隨著拳頭敲擊木門的咚咚響。 巴仕可心不甘情不願地抽開身走入屋內,穿過走廊時,順手抓了件輕薄的風衣。其實已經好幾星期沒下雨了,但安迪•狄埃爾害他變得神經起來。

「我的媽呀。」他打開門,叫了一聲。 沒想到堂堂刑事主任安迪竟穿了一身花花綠綠的夏威夷衫,顏色俗豔到連瞎子都會嫌刺眼。 「你怎麼老這麼放不開?」胖子看著巴仕可的風衣說,「哈囉,裡邊在放啥東東?我知道那曲子。」

這件事比花襯衫更令人驚訝,胖狄二話不說,像緊跟著吹笛人的村童一樣,直接繞過巴仕可,穿過房子到內院裡的收音機旁。 「你無法攔阻的可憎的夜,」年輕的女中音激昂地唱道:「只能以永恆的光明將它淹沒!」 「安迪,」艾莉訝異地抬起頭說,「我還以為你在趕時間哩,有空喝一杯嗎?還是要吃片乳蛋餅?」她伸手去調收音機的按鈕。 「別關別關,是馬勒的曲子嗎?」

艾莉強迫自己別去看老公的眼睛。
「沒錯,」她說,「你很喜歡馬勒嗎?」
「倒不是。不過通常應該是用德文唱的吧?」
「是呀,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英文版的。」
「我心底深處的微小火焰已熄,喜悅的晨之光萬歲!」

歌聲漸漸淡去,樂聲又奏了約半分鐘後,也慢慢止息了。 「以上是伊莉莎白•沃斯丹所唱的馬勒作品『悼亡兒之歌』』(Kindertotenkueder)第一首,此曲乃為死去的孩子所作。」播音員表示,「主席,我覺得這是一位很有潛力的新人,但第一張唱片就挑這種曲子唱,好像蠻奇怪的,而且我相信這是她自己翻譯的歌詞。」

「沒錯。我也同意,二十二歲的歌手,很少會挑這類曲子,可是二十二歲的人,歌聲有這種成熟度的也並不多。」
「也許吧,但我還是認為曲子挑得並不好,感覺上她好像不信任音樂和歌詞而自顧唱自己的。現在進行的是『佳作賞析』節目,週末的新書、新片評論,廣告後還有節目喔。」

艾莉將收音機關掉。
「安迪,你還好吧?」
胖子全神貫注地站著,不再像是被吹笛人所迷惑的村童,倒像個剛跟巫婆聊過一場的蘇格蘭鄉紳。
「沒事,我好得很,只是覺得好像有人從我墳上踩過,晃神了一下。」
這回巴仕可的眼神跟老婆的對上了,兩人會心地想,他八成是被踩得很慘很慘!

接著安迪說:
「妹子,收音機裡說,演唱者的名字叫沃斯丹是嗎?」
「是呀,她會在山谷音樂節演唱,我在郵購雜誌上看到唱片的廣告,所以訂了一張。要是先聽到樂評,我大概就不會買了。你覺得怎麼樣,安迪?你是專家耶!你真的不喝杯酒嗎?」

艾莉的揶揄和不斷的邀約,終於將狄埃爾拉回現實。他第一次注意到艾莉穿著比基尼,布料少得連他襯衫的領口都不夠做。
「不用了,妹子,我對音樂啥屁也不懂,也沒時間喝酒。不好意思啦,週日還把你老公拖出去工作。」
「拖出去」這三個字被他講得好像是實際要做的動作。

艾莉覺得很困惑,她有三件事極為不解:狄埃爾竟然聽得出是馬勒的音樂;狄埃爾拒絕喝酒;狄埃爾竟然沒盯著她的胸部看。
「聽起來好像是急事。」她說。
「嗯,小孩子失蹤一向是急事。」他說,「小玫瑰呢?」

兩件事突然一起說,聽了挺讓人心驚的。巴仕可很快表示:
「她週末去同學家玩了,同學叫桑朵爾,名字竟然是Z開頭的。桑朵爾•普林頓。」

巴仕可語帶淡淡的嘲諷,狄埃爾一下便聽懂了。
「普林頓?該不會是那個白目的普林頓的女兒吧?」他大聲問。

德瑞克•普林頓是中約克水公司——也就是民營化後的水利公司的總經理。今年乾旱之初,此人刻意淡化缺水的問題,還嘲笑英國人太愛泡澡,他說:「你要清洗船隻的時候,總不會把它放進浴缸裡吧?一定是擺到沒水的碼頭上洗啊!」

普林頓被K慘了,他終於學到教訓:唯有受苦的人,才有資格拿自己的苦難開玩笑。更令狄埃爾驚訝的是,通常艾莉遇到這類無能又沒見識的白目高官,都會避之如避頭蝨,怎麼還會與之結交?
「就是他。」巴仕可說,「桑朵爾在伊登林小學跟小玫瑰同班,兩人是最要好的朋友。」
「喔,是嗎?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我還以為他會把小孩送去私校哩。不過伊登林是個好學校。應該很方便吧,就在他家門口。」

狄埃爾語氣沒有半分惡意,但巴仕可看得出艾莉不高興了。伊登林小學校譽極佳,校長馬汀黛小姐知名度又高,也許學校真的就在普林頓家門口,但對巴仕可家來說,卻得足足往北走四英里路。南邊的牛門小學離他們家則只不到半英里。艾莉做過調查。「牛門有許多原創的特色,」一名管區的朋友告訴她說,「例如,下課時,小孩會拿槌子玩鬼抓人。」艾莉一聽,就堅持一定要將小玫瑰送去伊登林小學。即使新工黨的領袖都帶頭示範要大家讓小孩就近上學,但艾莉還是隨時準備為自己抗辯,雖然是覺得有點心虛。 「既然德瑞克都可以開明的送女兒去念公立學校了,我們又何必因為討厭普林頓,而阻止玫瑰跟桑朵爾交朋友,對吧?」她挑釁地說。

通常狄埃爾一定會跟艾莉抬槓,把她氣到哇哇叫。可是今早站在陽光和煦的庭院裡,他好想暫時拋開局裡的人事,坐到長椅上喝杯冰涼的啤酒,所以實在沒心情跟艾莉鬥嘴。 「唉,你說得極對,妹子。」狄埃爾表示,「跟你們家小玫瑰交朋友,對她只有好處。不過我還以為小玫瑰最要好的朋友叫妮娜什麼的,不是桑朵爾。前幾天晚上我打電話來,是小玫瑰接的,我問她在做什麼,她說她在跟最要好的朋友妮娜玩扮醫生。她們切八段了,還是怎麼啦?」

巴仕可大笑說:
「妮娜雖然有魅力,卻沒有小馬和游泳池——真的小馬和真的游泳池。妮娜是小玫瑰的一號假想好友,自從去年聖誕節魏爾德送她這個後,她們兩個就分不開了。」 巴仕可到客廳拿來一本發亮的薄書交給狄胖。

封面上用小字寫著標題《妮娜與水妖》,底下畫著山洞裡的池水和一個長鱗、利齒、留著圈狀鬍鬚的人形生物,那東西伸手想去抓池邊的一個小女孩,她驚恐地張大嘴巴、眼睛,並用手摀住耳朵。書底寫著「伊恩谷出版社出版」。
「嘿,」狄埃爾說,「那不是咱們魏爾德那口子的公司嗎?」
「愛德溫•翟羽嗎?沒錯。」巴仕可說。
「要價十幾尼(以前的英國幣制),希望魏爾德有拿到折扣!你確定這是給小孩看的嗎?這種圖片會害小女孩做惡夢耶。」

巴仕可覺得他的語氣很像個生氣的老爺爺。他說:
「插圖是凱蒂•施黛摩畫的,還記得她嗎?」
「那位藝術家小姐啊?」狄埃爾色瞇瞇地拍拍自己的唇,「就像剛從鍋子裡拿出來放到糖粉裡的熱果醬甜甜圈,太可愛了。」

這種說法是教詩的牛津教授在課堂上才會用的,艾莉心想。她淡淡地說:
「我對這插畫的看法跟你一樣,安迪。」
「得了吧,」巴仕可說,「她更怕迪士尼的卡通。讓我頭痛的是那個妮娜,幾天前我還得幫她買冰淇淋。」
「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過假想的朋友。」艾莉大笑說:「我以前就有,一直到十歲才停止。獨生子常會幻想自己有朋友。」
「大人也會喔。」狄埃爾同意道,「我們署長就有好幾個這種朋友,我也是裡面一個。這書到底在寫啥?」
「有個小女孩被妖怪尼克斯擄走了。那是一種水妖。」

一股風不知從何處吹來,雖未搖動玫瑰上的花瓣,但在暖陽下,還是讓人起了一陣涼意。
「應該喝杯酒的。」狄埃爾怪巴仕可說,「但現在太遲了。走吧,小子,我們浪費太多時間了。」
他把書塞回艾莉手裡,走過房子。

巴仕可低頭看看妻子,似乎想交代什麼重要的事,但最後只說:
「那就到時見了,就等到……不知什麼時候。」
「我一向如此,」她說,「自己小心。」

巴仕可轉身,猶疑地停頓了一下,彷彿置身在陌生的房舍中,然後穿過院門出去了。

艾莉擔心地望著丈夫的背影,知道他不太對勁,也知道這情形從何時開始——去年年末。巴仕可在那件案子中投入太多情感了,法庭審判才剛剛結束,但她不確定巴仕可心中是否已經結案,也不確定自己能否去刺探。

前門關上了,艾莉手裡還拿著小玫瑰的書。她低頭看看封面的插圖,將薄薄的書翻倒過來,放到旁邊的地板上,再次扭開收音機。

伊莉莎白•沃斯丹年輕而中氣十足的歌聲唱道:

此刻請看著我們,因為不久我們必須離你而去。 這雙每朝綻放如明光的眼眸,在即臨的夜裡將化為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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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埃爾&巴仕可系列

狄埃爾:精明能幹的大老粗

狄埃爾的全名是安德魯•狄埃爾,是個身形肥胖、壯的像牛一樣的大漢,習慣一邊用肥手搔著背脊一邊斜眼看人,所以他的朋友和對手都稱他「狄胖」。此人位居中約克郡的警署探長,性格粗暴無禮,處事銳利,講究實際,堪稱毒舌至尊,卻也不失幽默。 他喜歡大口暢快地狼吞虎嚥,再粗糙的食物也決不挑剔,喝起酒來有如牛飲,罵起人來不留情面叫人很受傷,動起手來全然忘記自己是個警察,天曉得他的尊容堪稱女人心目中最大的夢魘;但就工作而言,狄埃爾的確是一等一的精明幹探。

巴仕可:溫文有禮的新好男人

巴仕可卻是另一個樣。他的全名是彼德•巴仕可,外貌一表人才,氣質高尚優雅,性情敏感易受影響,受過高等大學教育,工作努力,行事力求中庸平衡,對外配合狡猾的老狐狸長官並貢獻才智與專業於份內工作上,對內一心忠貞於懷抱高道德標準的妻子且心無雜念,同時也是一位任勞任怨的好父親。 簡單說,巴仕可是在傳統體制下從事保守性工作的警察職務,但他本質卻是個容易傷感的自由派浪漫主義者。這樣的人物一不小心,就會變成裝模作樣的無聊角色,因為巴仕可不會像機敏的牛仔勇敢對抗狄埃爾,但他無疑是個英雄人物,他明白這套體系制度自己雖不喜歡,但仍得繼續運作下去;他冷靜自持,總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擊,然後一擊得手、將罪犯手到擒來。

艾莉•巴仕可

這對拍檔之間平安無事,可說是無戲可唱,但作者雷金納•希爾卻巧妙地創造出艾莉•蘇拂——她後來成為彼德•巴仕可的妻子——這個角色,無形中將這對拍檔間接連接起來。艾莉•巴仕可是個激進的女性主義者,她活潑直率、個性生猛豪邁,喝起威士忌來不遜鬚眉,直陳女性的地位決不是放在家庭而已,儼然是個階級鬥士。狄埃爾雖然與巴仕可攪和不起來,但他和艾莉卻是一見面就辯嘴的冤家,兩人有鬥不完的話,暴跳如雷、交相指責是他們倆之間常見的場景。

魏爾德

魏爾德是狄埃爾與巴仕可兩人不可或缺的同僚,他相貌奇醜,愛飆摩托車,所做報告號稱完美無瑕,是一位組織能力特強的同志警察。此三人在刑事組素有「聖三體」之稱,辦案時默契十足,表面上時常嘻笑怒罵,危難時卻可見情感深厚。
他擅常在已經放棄或者不受重視的調查中找到重要線索;由於心思細膩,也常在分析罪犯時,注意到感情的因素。其外表陽剛冷漠,「就算中了樂透頭獎嘴角也不會笑一下」,但內心卻柔軟熱情。因受到狄埃爾的保護及巴仕可的友愛支持,出櫃後始終未受到同僚挑舋,活得越加從容自在,甚至偶爾成為狄埃爾與巴仕可之間的潤滑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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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極目俯瞰這黑暗坑底,卻連一樣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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