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幣戰爭》
宋鴻兵 編著
定價 350 元 特價 315 元(9折)
 
 
   
 
《中國.崛起》+《中國•飆富時代》
吳曉波 著
定價 880 元 特價 695 元(79折)
 
 
揭露國際強權較勁的金融內幕;追索蛛絲馬跡的歷史潛面貌
文筆流暢,故事精彩,讓你輕鬆瞭解神秘的貨幣本質與影響


為什麼華爾街風險資本會選中希特勒作為「投資」對象?
為什麼美國總統遇刺的比例,高於美軍諾曼地登陸一線部隊的傷亡率?
美國獨立戰爭、南北戰爭、第一及第二次世界大戰、全球經濟大蕭條、石油危機,全都是國際銀行家在幕後操控?

自一六九四年英格蘭銀行成立以來的三百年間,幾乎每一場世界重大變故背後,都能看到國際金融資本勢力的身影。他們透過左右一國的經濟命脈掌握國家的政治命運,透過煽動政治事件、誘發經濟危機,控制著世界財富的流向與分配。一部世界金融史,就是一部謀求主宰人類財富的陰謀史。

透過描摹國際金融集團及其代言人在世界金融史上翻雲覆雨的過程,本書揭示了對金錢的角逐,如何主導西方歷史的發展與國家財富的分配。透過再現統治世界的精英俱樂部,在政治與經濟領域不斷掀起金融戰役的手段及結果,本書旨在告誡人們警惕潛在的金融打擊,為迎接一場「不流血」的戰爭做好準備。


宋鴻兵

二十世紀九○年代初期赴美留學,主修資訊工程和教育學,獲美利堅大學( American University )碩士學位。長期關注、研究美國歷史和世界金融史,曾在美國媒體遊說公司、醫療業、電信業、資訊安全、聯邦政府及著名金融機構任職。近年來,曾擔任美國最大的非銀行類金融機構房利美( Fannie Mae )和房地美( Freddie Mac )的高級諮詢顧問,主要從事房地產貸款自動審核系統設計,金融衍生工具的稅務計算分析,房貸抵押債券( MBS )的風險評估等方面的工作。


文 / 吳惠林(中華經濟研究院研究員)
(摘錄自《 貨幣戰爭 》序文)

誠如高盛集團董事胡祖六先生對本書的評語:「以金融為脈絡,交錯穿插於近 200 餘年世界經濟、政治、社會乃至軍事戰爭中,將許多最有名的政治家、軍事家與最富戲劇性的歷史事件統統與金融聯繫起來,其構思之大膽、跨度之寬廣,令人驚嘆。當今世界,除了少數幾位學貫古今,在經濟學、金融學、政治學、歷史學等皆有造詣的文藝復興式的大師,相信很少有人能創作一本如此包羅萬象的書,並宣稱能夠成功破譯世界財富密碼,曝光不為人知的歷史真相,揭示許多重大歷史事件的前因後果。作為一本通俗性供消遣娛樂的書,該書的欣賞價值顯而易見。《貨幣戰爭》一書把原著中的有關內容編串起來,視角獨特,可讀性強,更進一步增添了人們對原本顯得過於神秘的金融領域的興趣與好奇心。但是,如果讀者尤其是政府決策者把它視為一本真實與嚴謹的書籍,對書中所作結論或政策建議認真待之,那?我們就不能不表示驚訝,甚至不安。」

是的,《貨幣戰爭》一書主要寫歷史,但非嚴謹的學術性著作,是一本小說。儘管有評論者認為它輕率地改寫了人們早已廣為接受的世界近代史,尤其是美國歷史。從美國獨立戰爭、南北戰爭到第一次世界大戰,從亞伯拉罕.林肯到約翰.甘迺迪,再到羅納德·雷根,美國歷史上所有總統遇刺事件,無一例外,都被該書統統歸結為一小撮國際銀行家爭奪所謂「貨幣發行權」的陰謀策劃所致。書中,美國革命不再是北美各殖民地聯合起來擺脫英國統治,爭取政治獨立與經濟自由的鬥爭,而是為了所謂「貨幣發行權」;南北戰爭不是因為是否廢留奴隸制所引起的尖銳衝突,而是「國際銀行家」的操縱結果。

有啟發力的書就是值得讀的書

更大膽的是,本書還鄭重宣稱,沒有 Fed ,就沒有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也不是以美國、英國、蘇聯與中國為首的盟國反擊納粹德國、義大利法西斯與日本軍國主義野蠻侵略的正義史詩,而是羅斯福總統玩世不恭地在戰爭硝煙中驗證凱因斯的赤字財政和廉價貨幣的主張,刺激美國經濟復蘇,並讓國際銀行家們在戰爭中再次大發一筆橫財。甘迺迪總統被刺殺是因為他簽署了一份「鮮?人知」的關於白銀券的 11110 號總統令;越南戰爭結束的本質原因乃是倫敦黃金戰場的慘敗,導致統治精英階層的金融「底氣」損耗殆盡;中東石油危機不是石油輸出國家組織( OPEC )而是國際銀行家的決定等等。

不過,歷史終究是人寫的,其真相如何宛如「羅生門」,人人都可編故事,何況這不是一本正經八百的書,譁眾取寵刺激銷路想必是作者的重要目的。然而,不可否認的是,本書文筆流暢,且引述了許多歷史典故、傳說、軼事、名人語錄等,的確引人入勝,也能勾起一般讀者對枯燥金融問題的興趣,但也不要太嚴肅、太認真看待。

雖然作者發揮無限想像力,好像身臨其境似的看到真相、實情似的,的確不可思議,但本書對 Fed 、 IMF 、世銀等當今全球舉足輕重的組織之偏向負面評價、也是諸多金融貨幣專家們撻伐本書最重且覺得莫名其妙之處,卻是最值得讀者深思的。已故的自由經濟大師、 1976 年諾貝爾經濟學獎主弗利曼( M. Friedman )就曾大肆批評 Fed ,更對 IMF 早該功成身退大聲疾呼,而 2001 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之一史迪格里茲( Joseph E. Stiglitz )也對 IMF 和世銀嚴加批評,值得注意的是,史迪格里茲在 1997~2000 年元月,還曾擔任世銀首席經濟學者和資深副總裁呢!

可是,我們也不得不提醒,作者對政府管控貨幣的必要性持極正面看法,而如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海耶克對政府壟斷貨幣弊害的暮鼓晨鐘凱切批評,讓我們心驚膽跳。所以,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唯一不變的真理是:貨幣或錢已是愈來愈神秘,任誰都無法理解了。究其根源,就在人心變壞、誠信?落、貪求名利。除非大家都能「人心回升」,否則人類生活空間的空氣會愈來愈稀薄,不確定風險將愈來愈高,「遑遑然不可終日」會是最佳寫照。

古聖先賢曾說:盡信書,不如無書。希望讀者能以此心態看這本書,而今日哲人也說:大凡一本值得讀的書,內容是否正確並不打緊,最重要的是它有沒有啟發力。信哉斯言!本書是否屬於此類,有勞讀者們自行評斷了。


總統令一一一一O號:甘迺迪的死亡證書

對於美國人來說,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是一個不尋常的日子,甘迺迪總統在德州的達拉斯市遇刺身亡。噩耗傳來,整個美國都陷入了震驚和悲傷之中。

幾十年以後,人們在說起這一時刻時,很多人都能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在做什麼。究竟是誰、為什麼刺殺甘迺迪至今仍眾說紛紜。美國官方的華倫委員會的最終結論,是一個名叫奧斯華的兇手單獨作案,但是此案的疑點實在太多,幾十年來社會上流傳著各種陰謀論。

最明顯的疑點是兇手被警方逮捕不到四十八小時,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另一名猶太殺手近距離槍殺,上百萬人在電視機旁看到了謀殺全過程,而該兇手的動機竟然是「要向全世界的人展示猶太人的膽量」。

另一個重大的疑點是到底幾個人參與了謀殺甘迺迪。華倫委員會的結論是奧斯華在五.六秒的時間裡連發三槍,其中一發子彈打飛,一發擊中甘迺迪的頸部,另外一發致命的子彈命中甘迺迪頭部。幾乎沒有人相信奧斯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裡準確射擊三次。更奇怪的是,打中甘迺迪頸部的子彈是先擊中了甘迺迪後,再射中坐在甘迺迪前方的德州州長,而這樣的概率幾乎為零,所以人們稱之為一發「神奇的子彈」。更多的專家相信,不止一人從不同的方向朝甘迺迪開槍,而且不止三發子彈。

據後來護衛甘迺迪車駕的一名巡警回憶:「當甘迺迪在機場忙著和歡迎的人群握手時,詹森(副總統)的秘密特勤(secret service)走過來給我們做安全工作指示。最讓我吃驚的是他們說總統在德利廣場(刺殺現場)的行車路線臨時做了修改。如果保持原來的路線,殺手可能完全沒有機會下手。他們還給我們下了一個聞所未聞的命令,通常情況下,我們四個摩托護警應該緊靠總統座車的四周,但是他們這次讓我們全部退到車後,任何情況下不得超過總統座車的後輪。他們說這是為了讓大家有一個『沒有遮攔的視野』。

「我的另一位朋友(保護副總統詹森)看見他(詹森)在第一發子彈飛出前三十或四十秒時,開始在車裡彎下身來,甚至在車隊拐上休士頓大街之前就這樣做。也許他在車裡的地毯上找什麼東西,但是他看起來就好像預感到會有子彈飛過來一樣。」

當第一夫人賈桂琳隨著丈夫的遺體搭乘空軍一號到達華盛頓機場時,她仍然穿著濺滿甘迺迪鮮血的大衣,她堅持這樣做就是為了「讓他們看看自己犯下的罪惡」。此時的兇手奧斯華仍被警方看押,賈桂琳所說的「他們」又是誰?賈桂琳在自己的遺囑中說道,在她死後五十周年(二○四四年五月十九日),如果她最小的孩子已經去世,她授權甘迺迪圖書館公開一份五百頁的關於甘迺迪的文件。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最小的兒子在一九九九年的一次飛機失事中喪了命。

甘迺迪的弟弟羅伯,著名的民權運動推動者,在一九六八年當選民主黨總統候選人之後,幾乎肯定可以最終當選總統,但是就在他歡慶勝利的時候,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亂槍打死。

在甘迺迪被刺殺後的短短三年中,十八名關鍵證人相繼死亡,其中六人被槍殺,三人死於車禍,二人自殺,一人被割喉,一人被擰斷了脖子,五人「自然」死亡。英國的一名數學家在一九六七年二月的《倫敦時報》中聲稱,這種巧合的機率為十萬兆分之一。從一九六三年到一九九三年,一百一十五名相關證人在各種離奇的事件中自殺或被謀殺。

華倫委員會讓人生疑的還有封存所有文件、檔案和證據長達七十五年,直到二○三九年才解密,這些文件涉及CIA、FBI、總統特警保鏢、NSA(國家安全局)、國務院、海軍陸戰隊等機構。另外,FBI和其他政府機構還涉嫌銷毀證據。

二○○三年,甘迺迪遇刺四十周年,美國 ABC廣播公司做了一次調查,七○%的美國人認為刺殺甘迺迪是一個更大規模的陰謀。

如此大規模的協調和組織,如此明顯的證據和證人封殺,都說明甘迺迪遇刺事件其實已經不是一次秘密謀殺,而更像是公開處決,意在警告今後的美國總統們要搞清楚,誰才是這個國家的真正主宰。

問題是,甘迺迪家族也是國際銀行家集團的「圈裡人」,其父約瑟夫.甘迺迪就是在一九二九年股票崩盤時大發其財,後來被羅斯福總統任命為首屆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主席,早在二十世紀四○年代就躋身億萬富豪的行列了。如果沒有這樣顯赫的家境,甘迺迪也不可能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位信仰天主教的總統。那麼甘迺迪何以得罪了整個統治精英階層,以至於落得殺身之禍呢?

毫無疑問,甘迺迪是一位富有雄心和才幹的人物,年紀輕輕的他一坐上總統的寶座,就碰上了古巴飛彈危機這樣的重大挑戰,他的表現堅定沉穩,可圈可點,面對和蘇聯可能爆發核子戰爭的巨大危險而毫不妥協,最終逼退了赫魯雪夫。甘迺迪還意氣風發地推動了美國航太計畫,最終使人類的足跡第一次踏上了月球,儘管他沒能親眼看到這一偉大的時刻,但他神奇的感召力卻伴隨著整個計畫。在推動民權運動方面,甘迺迪兄弟更是功勳卓著。一九六二年當第一名黑人大學生試圖到密西西比大學註冊時,引發了當地白人的強烈反對,全美國的目光都聚焦在民權運動的這個焦點上。甘迺迪毅然下令出動四百名聯邦執法人員和三千名國民兵護送這名黑人學生上學,此舉震驚了美國社會,甘迺迪頓時深得人民愛戴。在他的號召下,美國青年踴躍參加和平隊,志願奔赴第三世界國家去幫助發展當地的教育、衛生和農業。

甘迺迪在主政的短短三年中能有如此耀眼的政績,的確堪稱一代豪傑。這樣雄才大略的抱負,如此果斷堅毅的心志,再加上美國人民的熱愛和世界各國的敬仰,甘迺迪豈是願做「傀儡」的人物?

當甘迺迪愈來愈強烈地想按照自己良好的意願來運作這個國家時,他就必然與他背後的強大而無形的統治精英集團產生尖銳的衝突。當衝突的焦點涉及國際銀行家最核心、最敏感的問題—貨幣發行權的時候,甘迺迪也許並不知道自己的大限已經到了。

一九六三年六月四日,甘迺迪簽署了一份鮮為人知的一一一一○號總統令 3,著令美國財政部「以財政部所擁有的任何形式的白銀,包括銀錠、銀幣和標準白銀美元銀幣(Silver Dollar)作為支撐,發行『白銀券』(Silver Certificate)」,並立刻進入貨幣流通。

甘迺迪的意圖十分明顯:從私有的中央銀行—美聯儲手中奪回貨幣發行權!如果該計畫最終得以實施,美國政府將逐步擺脫必須從美聯儲「借錢」並支付高額利息的荒謬境地。以白銀為支撐的貨幣不是「透支未來」的債務貨幣,而是基於人們已有勞動成果的「誠實貨幣」。「白銀券」的流通將逐漸降低美聯儲發行的「美元」(Federal Reserve Note)的流通度,很可能最終迫使美聯儲銀行破產。
如果失去控制貨幣發行的權力,國際銀行家對美國這個最大的財富創造國將失去大部分影響力,這是關乎生死存亡的根本問題。

要搞清楚一一一一○號總統令的由來和意義,我們必須從白銀美元在美國的幾起幾落說起。

白銀美元的歷史地位

白銀在美國成為合法貨幣始於《一七九二年鑄幣法案》(Coinage Act of 1792),該法案奠定了美元的法律地位。一美元包含純銀二四.一克,金銀比價為一比十五。美元作為美國貨幣最基準的度量衡是以白銀為基礎的。此後美國長期保持金銀貨幣雙軌制。

到了一八七三年二月,《一八七三年鑄幣法案》 5 在歐洲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壓力下,廢除了白銀的貨幣地位,實行了單一的金本位。由於羅斯柴爾德家族掌握著世界上大部分的黃金礦產和黃金供應,他們實際上控制了整個歐洲的貨幣供應。白銀的產地比黃金更為分散,產量和供應量也大得多,控制起來難度更大,所以在一八七三年前後,羅斯柴爾德家族先後脅迫歐洲大部分國家廢除白銀的貨幣地位,實行完全的金本位。在美國的行動也是這個總體步驟中的一步。這個法案在美國西部產銀州激起了強烈反對,人們稱這個法案為「一八七三年惡法」(Crime of 1873),隨後產生了轟轟烈烈的支持白銀的民間草根運動。

美國國會為了平衡紐約地區有歐洲勢力背景的銀行家的影響力,又通過了「一八七八年布蘭德—埃勒森法案」 6 ,要求美國財政部必須每月購買價值兩百萬到四百萬美元的白銀,金銀比價重新設定為一比十六。銀幣與金幣同樣具有法律效力,可以用於支付所有公共和私人債務。和「黃金券」一樣,財政部同樣發行「白銀券」,一美元的「白銀券」直接對應一美元的銀幣,以便於流通。

後來「一八七八年布蘭德—埃勒森法案」被「一八九○年謝爾曼白銀採購法」 所取代,新法案增加了對財政部必須購買的白銀數量的規定,在以前的基礎上,財政部必須每月增加四五○萬盎司的購買量。

一九一三年美聯儲成立以來,「美聯儲券」(Federal Reserve Note)開始發行 ,到一九二九年大衰退時,「美聯儲券」已經逐漸佔有貨幣流通的主要份額。到一九三三年時,「美聯儲券」仍能兌換等價的黃金。

在一九三三年時,在貨幣流通領域中還有「黃金券」(Gold Certificate)和「美國政府券」。「美國政府券」就是林肯在內戰時期發行的美國第一種法幣,即「林肯綠幣」。它的總發行量被限定在三四六六八一○一六美元。一九六○年,它僅占美國貨幣流通總量的一%。

除了上述四種主要貨幣,還有少量的其他貨幣形式存在。

在一九三三年羅斯福廢除金本位並宣佈擁有黃金為非法之後,黃金券即退出流通。美國貨幣流通領域僅剩下「美聯儲券」、「白銀券」和「美國政府券」,由於「美國政府券」先天不足,有發行上限,所以不被國際銀行家視做重大威脅。「白銀券」就麻煩多了。

由於法律規定美國財政部必須常年購買白銀,到二十世紀三○年代,美國財政部已經擁有高達六十多億盎司的白銀,大致接近二十萬噸的龐大儲備,再加上白銀礦產遍佈世界,生產量也頗為可觀,要是全部實現貨幣化,由美國財政部直接發行「白銀券」,勢必成為國際銀行家最大的夢魘。

一九三三年羅斯福幫助國際銀行家廢除了金本位之後,美國貨幣流通實際上是處在「銀本位」之下,三種主要貨幣都可以自由兌換成白銀。

不廢除白銀的貨幣地位,「廉價貨幣」和「赤字財政」的「大業」就會受到嚴重掣肘,國際銀行家夢寐以求、透過通貨膨脹這種更高效率的金融工具,來神不知鬼不覺地掠奪公民財富的計畫就會受到牽制。

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和大規模赤字財政的推行,再加上戰後重建歐洲經濟的龐大開支,以及韓戰的捲入和越戰升級,美聯儲大規模發行國債貨幣逐漸被市場發覺,美國人民從四○年代開始不斷將紙幣兌換成銀幣和銀錠,導致財政部天文數字的白銀儲備急劇縮水。五○年代開始蓬勃發展的電子工業和航太工業對白銀的需求量急劇增長,更是雪上加霜,到六○年代初甘迺迪入主白宮時,財政部的白銀儲備已銳減到十九億盎司。同時白銀的市場價格猛漲,已逐漸逼近銀幣的貨幣價值一.二九美元。當「白銀券」被兌換成白銀實物後,「白銀券」也就自然退出流通,「劣幣驅除良幣」的「格雷欣法則」效應顯現了出來。

這一切就是甘迺迪簽署一一一一○號總統令的大背景。
保衛白銀和廢除白銀的貨幣地位,成為甘迺迪和國際銀行家鬥爭的焦點。

(摘錄自《貨幣戰爭》第七章)


美國的「債務懸河」與亞洲人民的「白條」

美國二十世紀八○年代發行的規模空前的國債,由於利息頗高,極大地吸引了私人和非銀行機構的投資者,外國中央銀行也趨之若鶩,在這個現有美元回流重新使用的過程中,新美元創造較少。

到了九○年代,由於打垮了世界主要競爭貨幣,美元國債仍然搶手,進口日常商品的價格在第三世界國家貨幣普遍貶值的情況下,也顯得格外便宜,美國出現了高增長、低通膨的黃金歲月。

二○○一年以來,由於反恐戰爭的龐大開支,以及八○年代以來大量發行的各種期限的國債紛紛到期,加上愈來愈大的利息支出,迫使美國發行更多的國債來替換老國債。從一九一三年到二○○一年,美國在八十七年裡一共累積了六兆美元的國債。而從二○○一年到二○○六年,短短五年多的時間裡,美國竟增加了近三兆美元的國債,美國聯邦國債總量已高達八.六兆美元,並以每天二五.五億美元的速度增加著。美國聯邦政府的利息支出已在政府開支中高居第三位,僅次於醫療健康和國防,每年高達近四千億美元,占其財政總收入的十七%。

從一九八二年到一九九二年,美國貨幣增發尚處在「溫和增加」狀態,年均增加八%。但從一九九二年到二○○二年,美國貨幣增發進入「快車道」,達到了十二%。從二○○二年開始,由於反恐戰爭和刺激瀕臨衰退的經濟的需要,在戰後利率接近最低點的情況下,美國貨幣增發速度達到了驚人的十五%。其實從美國國債增發的陡度來看,一切已屬必然。美聯儲在二○○六年三月宣佈停止M3義貨幣統計報告並不是偶然的。

人類歷史上還沒有哪個國家如此嚴重地透支過未來,美國不僅透支了自己人民的財富,也同樣嚴重地透支著其他國家人民的未來財富。任何一個熟悉股票投資的人,都可以清楚地預見這種陡度的曲線最終將意味著什麼。

二○○一年「九一一事件」以來,葛林斯潘為挽救股市和債券市場,不顧後果地把利率從六%迅速降到一%所造成的美元信貸暴漲,使美元在全世界氾濫成災。人們終於明白了,原來美元只不過是印著綠色花紋的紙片。全世界的主要美元持有者幾乎同時撲向了房地產、石油、黃金、白銀、大宗商品等美聯儲變不出來的東西。一位法國投資者說:「紐約人能發行美元紙幣,但只有上帝才能發行石油和黃金。」其後果就是,原油價格從二十二美元一桶上漲到六十美元,黃金、白銀、白金、鎳、銅、鋅、鉛、大豆、糖、咖啡、可可等價格分別是二○○二年價格的一二○%∼三○○%。但經濟學家仍然信誓旦旦地說通貨膨脹只有一%∼二%,人們不禁想起馬克.吐溫的一句名言:「世界上有三種謊言:謊言、該死的謊言和統計數字。」

更加令人不安的是,美國的總債務已高達四十四兆美元,這些債務包括聯邦國債、州與地方政府債務、國際債務及私人債務的總和。這些債務平攤到每一個美國人身上高達近十五萬美元,一個四口之家要負擔近六十萬美元的債務。在私人債務中,最令人注目的就是數目龐大的住房抵押貸款和信用卡欠款。如果以五%的保守利息計算,四十四兆美元每年需要支付高達二.二兆美元的利息,幾乎相當於美國聯邦政府全年的財政總收入。在全部債務中,近七○%的債務都是一九九○年以後「創造」出來的。現在的美國已經不可能再發動八○年代初的高利率戰爭來套牢第三世界國家,因為美國本身已經嚴重負債,任何高利率的政策都無異於經濟自殺。

債務「金錢化」再加上部分儲備金這一超級放大器,已經嚴重透支了美國人民未來的財富。到了二○○六年,美國人所上繳的個人收入所得稅的總額,在聯邦政府那裡僅稍事停留,就立刻全部轉入銀行系統以支付債務美元的利息。個人繳納的所得稅沒有一分錢用在政府身上,各地區的教育開支主要靠當地的地產稅收入,全美國的高速公路建設和維護用的是汽油稅,對外用兵的戰爭費用恰好等於美國公司繳納的公司稅。換句話說,三億美國人被銀行家「間接徵稅」了幾十年,而且還要年復一年被繼續剝削下去。美國人民的儲蓄,則透過長期通貨膨脹被銀行家的「潛在稅收」再刮掉一層皮。

先不論美國的債務人是否還能還得清這利滾利的債務,問題是美國政府壓根兒就沒有打算償還國債。美國政府只是不斷地用永遠增加的新債券去替換老債券及老債務所累積的利息,循環往復,直至永遠。美聯儲費城銀行指出:「在另一方面,日益增加的眾多分析家現在認為國債是非常有用的,甚至是(經濟的)福音。他們認為國債完全不需要減少。」

是啊,如果一個人可以不斷靠借愈來愈多的債務來過著奢侈的生活,而且永遠不用還錢,天底下只怕再也找不到這樣的好事了。這種聽起來類似「經濟永動機」的「好事」,現在正在美國大行其道。這些經濟學家們認為可以用不斷增加債務來永遠享受「美好生活」的想法,與認為一國可以靠多印鈔票就能致富的思路,並沒有本質區別。

這些學者們還進一步指責亞洲和其他國家過多的儲蓄,才是造成世界經濟結構失調的根本原因。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論調,恰足以證明其學術道德已墮落到何等怵目驚心的程度。亞洲國家過多的儲蓄?他們哪裡還有過多的儲蓄呢?這些幾十年辛苦積攢的儲蓄,正在源源不斷地透過購買美國國債,被美國吸進了這個人類歷史上規模空前的「經濟永動機」的「偉大試驗」中去了。

亞洲國家「出口導向」的經濟對美國國債的需求,就像吸毒上癮一般,一刻不被人吸血,就會周身不通泰。而美國也樂得拿這種實質上「永不償還」的國債來給亞洲人民打白條(編按:指無從兌現的憑據或借條)。不過亞洲國家最終必然會意識到,為了區區五%的美國國債名義回報,冒的卻是美元資產無法挽回的劇烈貶值的實質風險,無論如何不是一個合算的投資。

美國前財政部長薩莫斯指出,如果中國停止平均每星期數十億美元國債的購買量,美國經濟就會有大麻煩。但由於中國經濟向美國出口萎縮也會有大麻煩,事實上,雙方已經陷入「金融恐怖平衡」的狀態。

金融衍生品市場的「霸盤生意」

如果每年以利滾利方式增加的至少兩兆美元的利息支出,遲早會被「創造」出來進入貨幣系統,儘管其中一部分可以用更高債務的代價往未來堆積,另外一部分利息美元增發也足以造成顯著的通貨膨脹,但奇怪的是,美國的通膨似乎並不明顯。國際銀行家的魔術是怎麼玩的呢?

竅門在於必須有吸納大量貨幣增發的去處,這就是近十幾年來畸形膨脹起來的金融衍生商品市場。

二十年前,全世界的金融衍生商品的名義價值(Notional Value)總額幾乎為零,到了二○○六年,這個市場的總規模已經達到三七○兆美元,相當於全世界的GDP總和的八倍多。其增長速度之快和規模之大,遠超過任何正常人類的想像力。
金融衍生商品的本質是什麼呢?和美元一樣,也是債務!它們是債務的打包,它們是債務的集合,它們是債務的貨櫃,它們是債務的倉庫,它們是債務的喜馬拉雅山。

這些債務被作為資產充斥著對沖(避險)基金的投資組合,也是這些債務被保險公司和退休基金當做資產放在帳戶上。這些債務被交易著、延期著、擠壓著、拉伸著、滾動著、填充著、掏出著,這是一個債務的盛宴,也是一個賭博的盛宴。在紛繁的數學公式背後,只有「空」和「多」兩個選擇,每一張合約都是一次賭博,每一次賭博都必見輸贏。

既然是數百兆美元的豪賭,這個賭場上必有莊家。誰是莊家呢?就是美國最大的五家銀行,它們不僅是重量級的玩家,而且做的是「霸盤生意」(壟斷經營)。
美國財政部公佈的二○○六年第二季的商業銀行金融衍生市場報告中指出,美國最大的五家銀行,摩根大通、花旗集團等,佔全部九○二家銀行金融衍生商品總和的九七%,收入占九四%。在所有銀行金融衍生商品類別中,規模最大的是「利率商品類」,佔整個盤子的八三%,名義價值為九八.七兆美元。

在利率商品類別中,「利率交換」(Interest Rate Swap)佔絕對優勢。「利率交換」的主要形式是在一定期限內,用「浮動利息現金流」去交換「固定利息現金流」,交易一般不涉及本金。其主要用途是以「更低的成本」來「模擬」長期固定利率債券的運作。使用這種工具最多的就是美國兩大政府特許機構(GSE,Government Sponsored Entity),房地美(Freddie Mac)和房利美(Fannie Mae)。這兩家超級金融公司用發行短期債券來資助三十年固定利息的房地產貸款,輔之以「利率交換」來對沖未來利率變化的風險。

在九八.七兆美元的利率衍生商品中,摩根大通獨佔鰲頭,佔有七十四兆的份額。在金融領域中,用十比一的資金槓桿比例進行投資已屬非常「冒進」,一百比一則是「瘋狂型」投資。九○年代著名的超級對沖基金「長期資本管理基金」(Long Term Capital Management),在兩位諾貝爾經濟獎得主指導下,建立了當時世界上最複雜的風險對沖數學模型,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電腦硬體設施,在用這一槓桿比例投資時,一不留神就輸了個精光,還險些拖垮整個世界的金融體系。摩根大通做利率衍生商品時的槓桿潛在比例竟然高達六二六比一,堪稱世界之最 。

摩根大通實際上做的是利率衍生商品市場的「霸盤生意」,它是幾乎所有對沖利率走高風險公司的對家。換句話說,絕大多數人需要在投資時防止未來利率突然暴漲,而摩根大通則向所有人保證利率不會暴漲,它賣的就是這樣一種保險。

是什麼神祕的水晶球能讓摩根大通敢冒如此驚天動地的風險,來預測只有葛林斯潘和美聯儲到時候才知道的利率變化呢?合理的答案只有一個,摩根大通本身就是美聯儲紐約銀行最大的股東之一,而美聯儲紐約銀行是一家不折不扣的私營公司,摩根大通不僅可以比其他人更早得知利率變化的消息,更是利率變化政策的真正制訂者,而遠在華盛頓的美聯儲「委員會」僅僅是個執行機構而已,利率政策的變化並非像世人所想像的那樣,在美聯儲定期會議上才投票臨時決定的。當然,投票過程是逼真的,但是投票人從一開始就是被國際銀行家們安插好的。

所以摩根大通做的是穩賺不賠的買賣。這就好比摩根大通是一家能夠人工控制降雨量的公司,而它賣的是洪水氾濫的保險,它當然知道洪水什麼時候氾濫,它甚至知道洪水要淹沒哪個地區。愛因斯坦曾說過,上帝不擲骰子。摩根大通敢玩金融衍生市場的「霸盤生意」,同樣不會擲骰子。

隨著金融衍生商品市場規模爆炸性地增長,政府的監管早已遠遠落後了。大量衍生商品的合約是在正規交易市場之外進行的,也叫做「櫃檯交易」(Over the Counter);在會計制度上,也很難將衍生商品的交易與常規商業交易相類比,更不用說稅務計算和資產負債核算了。由於其規模龐大,金融槓桿比例嚴重偏高,對家風險難以控制,政府監管疏鬆,對於金融市場而言不啻為一枚定時核彈。

正是由於這個投機市場的空前繁榮,大量吸納了美國債務利息支付所「創造」的天文數字的流動性。只要巨額新增發的美元和海外回流的美元,被這個高速旋轉的市場所裹挾進去,而不至於大量洩露到其他市場上,核心通貨膨脹指數就會奇蹟般地被控制住。同理,一旦金融衍生市場崩盤,我們將見識到世界有史以來最嚴重的金融風暴和經濟危機。

(摘錄自《貨幣戰爭》第九章)


中國•飆富時代
吳曉波/著

.《商業周刊》第 1083 期精采書摘 推薦
.哈佛大學亞太區研究中心主任勞維信、《數位時代》總主筆王志仁、《商業周刊》特約主筆王志鈞、胡忠信 推薦

本書歷歷描繪草根企業人物在改革開放時期,面對政策不確定的大環境下,如何趁勢而起、抉擇、奮鬥與掙扎,甚至殞落的故事,包括當代最優秀的中國企業家的崛起過程,如打敗 eBay 易趣的馬雲、打敗 Google 的百度李彥宏;包括中國企業邁向國際市場面臨的挑戰,如併購 IBM 個人電腦部門的聯想、家電龍頭海爾;還有因政策變化而一夕崩毀的事業江山等。

中國•崛起
吳曉波/著

.江丙坤、蕭萬長、張平沼、陳武雄、勞維信、沈灝 一致推薦

以中國經濟改革開放的 30 年為背景,展現了中國企業初創時期的生動歷程,原書名《激盪三十年》,分上下兩冊。繁體中文版上冊為《中國.崛起》,下冊為《 中國•飆富時代》。



哦,原來中國是這樣
王志仁/著

.李焜耀、詹宏志、何飛鵬、詹偉雄、馬雲、洪小文、沈顥 鄭重推薦

不特別羨慕也不特別矮化、不抱優越感也不興災樂禍,王志仁看到的中國,不是只有磁浮列車等「最新、最高、最快」等高端技術或建設,也不是只有黑心貨等市場失序亂象,更不是只有雪災、地震等天然災害,他看到的是,面對市場機制與全球化,一個正在學習發展中,真實而不極端的中國。

脆弱的強權
謝淑麗/著

.美國前副助理國務卿 謝淑麗 全觀力作,中外意見領袖 一致推薦

《脆弱的強權》立論獨到之處,就在對美、中大國博奕得出看似弔詭的論斷:中國晉身世界強權,這點已無疑義,但中國卻是個脆弱的強權。中國崛起確實可能帶給許多國家威脅,甚至在軍事上擦槍走火,但原因不全在於中國國力強大所致,而是隨著中國經濟崛起,造成政治弱化,這才是中國「脆弱」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