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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禮夫婦之外,科學史上另一對活力雙人組

作者:雪萊.艾默林(Shelley Emling)

一九二四年十二月十六日,一位年僅二十四歲的瀟灑軍官暨有抱負的科學家弗雷德里克.朱利歐(Frederic Joliot),走進居禮夫人的辦公室,應徵初級助理的工作。他還是個男孩時,就已經在自家的廚房水槽進行亂七八糟的實驗。他非常崇拜瑪麗(居禮夫人)和皮耶(居禮先生),還把這對夫妻的照片貼在臥室牆上。現在這位有著濃密凌亂黑髮而瘦削的成年男子,希望成為他的英雄不可或缺的副手。

根據丹尼斯.布萊恩所寫的傳記《居禮們》(The Curies)所描述,當弗雷德里克在面試時被問到自己的背景,開始細說從頭的回答時,瑪麗快速打斷他。

「什麼?你還沒有(學士)學位?」她說,如果想教書,除了教師資格,他還必須得到更高的學歷。
吃了一驚的他只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她直截了當的問:「你明天就能開始上班嗎?」
「我還有三週才服完兵役。」他回答。
「我會寫信給你的上校。」她說完之後突然低下頭,繼續閱讀。

其實弗雷德里克的面試並不重要,畢竟是保羅.郎之萬強力推薦他來擔任這個職位。雖然瑪麗和保羅之間的戀情早已結束,他們還是會定期聊聊天,而且如果他要她幫忙,她當然會答應。

所以,第二天早上,瑪麗要弗雷德里克開始擔任技術助理——此舉最終造就科學史上另一對充滿活力的雙人組。

弗雷德里克出生於一九○○年,是巴黎的小康家庭中第六個也是最小的孩子。和居禮家一樣,他們家並非教徒。他的父親亨利.朱利歐(Henri Joliot),曾經在一八七一年的工人革命,為巴黎公社而戰,因此被法國驅逐出境,直到一八八○年的特赦才得以回國。弗雷德里克小時候就被送往巴黎南部的寄宿學校拉卡那爾中學,他在學校喜歡運動勝過學業。但是,他的父親去世後,家中的經濟狀況一落千丈,家裡再也負擔不起送他去巴黎兩間最好的學校任何一間,他被迫就讀皮耶曾經任教的公費職業學校。不過,他在這樣的情況下盡全力表現,勤奮學習,最終以第一名成績畢業。因為軍隊士兵短缺,弗雷德里克剛滿十八歲就受徵召入伍,比預期早了兩年。弗雷德里克在退伍前申請並獲得研究經費,在郎之萬的推薦下,落腳於瑪麗的鐳研究所。

郎之萬在弗雷德里克就讀的職業學校,擔任研究主管,是最先注意到他有潛力和實驗才能的人。郎之萬經常邀請弗雷德里克到他家,兩人坐在壁爐前討論科學、政治、哲學,一坐就是幾個小時。郎之萬帶領這個年輕人走向科學研究,也成為和平主義者,並具備富有社會意識的人文精神,最終導致他走向社會主義。弗雷德里克修完三個學期的課程後,在郎之萬的敦促下選擇主修物理。在實驗室工作的磨練下,他的技能透過埋首於實驗室的課程而嫻熟,他展現了異於常人的手巧和獨創思考。

弗雷德里克和備受敬重的郎之萬如此親近,再偶然也不過。弗雷德里克像皮耶一樣沒有念過法國的精英學校,無法輕易得到和科學有關的工作。但多虧郎之萬,讓他得以漸漸獲取這樣的機會。已婚的郎之萬曾和諾貝爾二度得獎者有過婚外情,並不諱言告訴學生,想從事科學這個職業,就不要期望過正常的生活。他還警告弗雷德里克,法國科學界專業水準極高,甚至是個很難打入的社交團體。但他將科學視為高貴的天職。郎之萬為了減輕弗雷德里克可能懷有的恐懼,說他有信心弗雷德里克會靠著偉大的發現出人頭地。郎之萬為弗雷德里克創造了不少機會,注定要成為他生命中三個重要的影響者之一,另外兩個分別是瑪麗和伊雷娜。

居禮夫人(右前一)、伊雷娜(左前一)與其他研究員於一九二八年攝於巴黎的鐳研究所。
儘管弗雷德里克對工作懷有熱情,但是他在鐳研究所的頭兩週並沒有那麼愉快。

弗雷德里克開始工作之後,瑪麗的密友和最重要的副手安德烈.德比恩警告弗雷德里克,因為世界已經對放射性多所了解,沒有什麼新的研究可做。其他人也少有鼓勵。事實上,一開始弗雷德里克就覺得研究所的同仁和日常規律令人厭惡,擔心自己是否遇上了困境。

但是,接著有件幸運的開端讓一切改變。一九二五年的元旦,瑪麗讓弗雷德里克受她非常冷漠的女兒伊雷娜管轄。目前並無跡象顯示伊雷娜談過戀愛,雖然她與愛因斯坦的兒子是很好的朋友,並和德比恩及她的堂哥莫里斯.居禮(Maurice Curie)走得很近,但她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愛意。所以,她應該也不會多看這個小她三歲的瀟灑新學徒一眼。伊雷娜在研究所時心無旁騖,眼裡只有工作。因此,她沒有發現自己交給弗雷德里克這個經驗有限的人最糟的任務:研究釙等放射性元素的化學性質,而他對此幾乎一無所知。起初,他必定更加士氣低落。但後來他決定,如果他要繼續留在研究所,就必須掌握這項任務,而他成功了。他不僅按照伊雷娜的指示行事,也藉由發現新方法來調整各種設備,最後超越她的期望,讓實驗可以更順利進行。

弗雷德里克恐怕不知道要如何了解伊雷娜。他和其他人一樣,認為她冷漠且疏遠。她的舉止一直非常生硬和粗魯。她在研究所中經常心事重重,每天早上進辦公室時,甚至連個招呼都不打。因此,大多數人認為她很不友善,有些人甚至覺得她太過孤僻,和她嚴肅的母親在氣質上太過相似。但無論他們對她的個性有什麼想法,仍舊不減損她令人難以置信的智慧和天賦。她透過證明自己有價值而贏得她的地位,雖然毫無疑問,瑪麗一直特別重視女兒的事業。

伊雷娜和研究所的主管弗爾南德.侯維克(Fernand Holweck)針對鐳共同進行了幾項實驗,實驗結果於一九二一年寫成她的第一篇科學論文。很快的,伊雷娜又針對被稱為α射線的高速粒子,發表了幾篇文章,其中一篇針對射線分布的文章,很快就由非常以她為傲的瑪麗交到愛因斯坦手中。

一九二五年初,伊雷娜開始靠著自己的成就登上報紙頭版。三月三十日,也就是認識弗雷德里克三個月後,伊雷娜公開發表她的博士論文口試,主題是「釙放射出的α射線」,名為〈釙的α射線研究:軌跡的振盪、初速度和游離效應〉。她一定曾請弗雷德里克讀過這篇論文,因為她告訴他,她希望這篇論文讀來不至於索然無味。

不令人意外的是,上千人來到索邦大學的露天劇場,聆聽知名科學家的女兒研究的成果。事實上,世界各地的記者,包括《紐約時報》,都報導了這次活動。甚至在她開口之前,就有人預測伊雷娜將是下一位女性諾貝爾獎得主。

居禮夫人(左)與伊雷娜(右)於一九三○年攝於鐳研究所。
之後,為了慶祝伊雷娜的成就,瑪麗在鐳研究所外的花園,舉辦了一場優雅的茶與香檳慶功派對,包括弗雷德里克在內的全體員工都受到邀請。餅乾放在暗房顯影盤上,用實驗室燒瓶泡的茶則以燒杯端給客人享用。郎之萬及時抵達,以香檳為伊雷娜乾杯,並預測這位新崛起的科學家前途光明。

值得注意的是,伊雷娜不像母親那麼敵視記者。當一位年輕女記者在派對後問了伊雷娜一些問題,她毫不猶豫作出回應。而被問及婦女與科學的議題時,伊雷娜告訴記者,科學這個行業很適合女性,指出女性的能力和男性並無不同,「從事科學的女性應該放棄世俗的義務。」伊雷娜還告訴記者,在她生命中,她對科學的激情勝過一切,但她也不排除將來可能會建立自己的家庭。

在一九二○年代中期,伊雷娜這樣的人很罕見,但也不全然是異數。例如,當時在美國,儘管速度緩慢,但是科學領域中的女性數量開始增加。一九二○年,有四十一位女性獲得科學博士學位,十年後,人數增加為一百三十八人。但是在瑪麗的物理學領域,平均一年不到三位女性獲得博士學位。在瑪麗的實驗室,伊雷娜將是一九○四年到一九三四年之間所僱用的四十七名女性之一,其中有一半以上是外國人。

伊雷娜是世上為數不多訓練有素的放射化學家,因此,相關機構想要爭取她發揮所長並不奇怪。大約此時,伊雷娜拒絕紐約州聖勞倫斯大學所提供的一年聘化學教職,她向朋友蜜西.梅洛尼解釋的原因是,這代表離開巴黎太久,會讓她無法專注於研究。

弗雷德里克好好利用了接近伊雷娜的機會。他不斷問她問題,不管花多久時間他都等,甚至等到她下班,這樣他就可以陪她走回家。他徵求她的意見。而他很快就發現,伊雷娜其實並不自大,只是自信;她並不高傲,只是有威嚴;她並不是冷血,而是對金錢和物質沒有興趣,只對人與科學充滿熱情,就像她的父母一樣。當提到名聲這件事,她一點也不感興趣。有一次,弗雷德里克問她身為如此知名父母的女兒是什麼感覺,伊雷娜看著他的表情彷彿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表示這件事真的沒有影響到她。

這兩個人少見的在人格特質和興趣上完全不同。弗雷德里克擁有深色的頭髮和眼睛,是位迷人男性,個性博愛。他是十項全能的運動員,熱愛滑雪、駕船、狩獵、捕魚和網球。他也彈鋼琴。他待人親切,喜歡花時間與朋友相聚歡笑。研究所裡的同事開始叫他弗雷德,甚至在嚴肅的正式場合也是如此。相比之下,伊雷娜總是板著面孔,討厭閒聊。她幾乎不花精神在社交細節上,認為那只會妨礙工作。她對自己和他人抱持著嚴格的標準,總能完成分派給她的任務,無論多麼困難。她不狩獵或捕魚,對音樂也沒什麼興趣。

但是,這兩個人都很關心弱勢族群。他們都是人文主義者與和平主義者。兩人都是愛國者,熱愛法國。伊雷娜對許多運動也很擅長,包括滑雪。

弗雷德里克受到她的專注、熱情和智慧所吸引,或許也因為她是他最崇拜女性的女兒。伊雷娜和他在鄉下長時間散步之後,開始臣服於他的魅力。她漸漸了解弗雷德里克的聰明,和導致他同情工人階級的背景。伊雷娜的祖父雖然未曾為公社而戰,卻也是社會主義的支持者。弗雷德里克和伊雷娜一樣,都於兒時失去了父親。他也經歷過崇拜的哥哥於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幾次戰役中喪生的痛苦。弗雷德里克和伊雷娜一起工作的方式,非常像皮耶和瑪麗。居禮家的女人更重視化學,而皮耶和弗雷德里克比較喜愛物理。和瑪麗一樣,伊雷娜花時間思考,而弗雷德里克則較快付諸行動。伊雷娜在寫給朋友安潔麗.龐貝(Angele Pompei)的信中,如此提到弗雷德里克:「我們在基本問題上大多意見相仿。」

伊雷娜(左)、海蕾妮(右)和居禮夫人(中)於一九三○年攝於布魯諾瓦的家中。
伊雷娜和弗雷德里克的女兒海蕾妮,談到她父母完全不同的個性時說,「我母親相當安靜,非常好學,而我父親非常迷人……兩個人都很聰明……他們的合作很成功,因為他們的個性如此互補。」

後來弗雷德里克寫到他與伊雷娜早期在一起的日子,說他從沒想過他們或許未來會成為夫妻。「但是,我看著她……那冷漠的外表,她有時忘記打招呼的樣子,她在實驗室中未能得到他人的認同。當我觀察她,我發現雖然其他人認為她有些殘酷,但是我在這個年輕女人的許多面向中,看到了卓越、詩意而敏感的部分,可說是她父親的翻版。我讀過許多講述皮耶.居禮的文章……我在他的女兒身上看到了相同的純粹、良好的判斷力和平靜。」

這段戀情只有一個問題:瑪麗並未和她女兒一樣中意這個男人。事實上,當一九二六年一天早上,伊雷娜在早餐時平靜的告知瑪麗和伊芙,她和弗雷德里克已經互定終身,她的母親和妹妹顯然都大為震驚。正如伊芙所說,居禮家的女人很少對外人敞開大門,除了幾個非常親密的朋友之外。但現在有個男人登堂入室,而這個好客的男人勢必會將這個大門緊閉的家搞得天翻地覆。……

儘管母親不安,二十八歲的伊雷娜心意已決,於一九二六年十月九日與二十五歲的弗雷德里克在巴黎市政廳結婚,兩人為了公平,把姓氏都改成朱利歐-居禮。決定嫁給弗雷德里克是伊雷娜獨立性格的證據。不管伊雷娜和母親多麼親密,她是個最終依照自己心意行事的堅強女性。這對新人和皮耶與瑪麗沒什麼不同,兩人吃完慶祝結婚的午餐後,下午繼續回到實驗室工作。他們的蜜月不過是在瑪麗的公寓獨處一週,而瑪麗和伊芙則到丹麥巡迴演講。

弗雷德里克和伊雷娜只享受了短暫的寧靜時光,伊雷娜就懷孕了,而弗雷德里克很快就動了盲腸炎手術。雖然伊雷娜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感染了肺結核,她仍舊於一九二七年九月十七日生下瑪麗的第一個外孫海蕾妮(伊雷娜一直工作到午餐時間,之後弗雷德里克帶她到醫院,下午就生了寶寶)。伊雷娜似乎很享受做母親的樂趣,她告訴朋友,如果她沒有孩子,「我將永遠不會原諒自己錯過了一個如此驚人的經驗。」雖然醫生證實伊雷娜得了肺結核,並下令她休息,別想再生孩子,她還是立刻與弗雷德里克回到辦公室工作。瑪麗對女婿的態度軟化,甚至開始佩服他的聰明才智。她要求他拿到第二個學士學位,接著取得博士學位。有一次她向她的科學家朋友皮蘭承認「那小子真是個火球。」瑪麗開始發現她不僅有個可以討論科學思維的女兒,還多了個同樣的新兒子。很快的,朱利歐-居禮夫妻每週至少和瑪麗共餐四次。據伊雷娜的說法,瑪麗和弗雷德里克熱烈辯論,讓她「完全插不上話,只好在想表達意見時,堅持發言。」

伊雷娜的婚姻,讓伊芙有更多時間和母親相處。雖然在這個階段,伊芙已經有自己的車,以及附近布朗雄街的一間公寓,用來招待她的藝術家朋友,但她還是在家保留替換的衣物,以備過夜所需。當她們安靜的共進晚餐,瑪麗會述說她漫長一天工作的所有細節,而伊芙是個好聽眾。她在文章中寫道,那些夜晚讓她清楚研究所裡發生了什麼,那是她從未參與、而瑪麗和伊雷娜全心投入的世界。「在許多所有格形容詞的輔助下,伊芙對那些從未見過的設備日漸熟悉,也開始熟悉瑪麗熱切甚至溫柔說起的那些合作夥伴。」伊芙在她母親的傳記中如此寫道。瑪麗經常漫談實驗室發生的事,然後話語突然停頓,堅持要求女兒告訴她這世上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基本上,伊芙與母親的政治觀點一致,堅決反對獨裁。如果有誰說了獨裁者的好話,瑪麗總會冷靜的插嘴:「我曾生活在壓迫之下,而你沒有。你不了解自己生活在自由國家有多幸運。」

幸好瑪麗與女兒的談話通常會轉到比較輕鬆的話題,伊芙經常提供小海蕾妮的新鮮事給瑪麗。「關於她外孫女的故事……」伊芙寫道,「聽到孩子說了什麼話,可以讓她突然笑到流淚,出現意想不到的年輕笑容。」

如果伊芙晚餐後準備外出,她的母親經常會看著她打扮。瑪麗的時尚品味仍舊像鄉村牧師一樣,但她試圖以自己的方式來鼓勵女兒。伊芙說,習慣跟女兒說法文的瑪麗會說:「哦,我可憐的寶貝!好可怕的高跟鞋!不,妳永遠無法讓我相信,女人天生就要這樣踩著高蹺……還有,這是哪門子的新風格,把洋裝的背面全部挖空?妳太常穿黑色,黑色不適合妳的年齡。」

在這些晚上,化妝箱始終是主要的爭論點。伊芙化好妝後,瑪麗會對她說:「嗯,當然,原則上,我不反對這樣塗塗抹抹。我知道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古埃及的女性發明了更糟糕的做法……我只能告訴妳一件事:我認為這樣很可怕。妳在折磨妳的眉毛,妳塗抹嘴唇一點好處也沒有。」瑪麗告訴伊芙,她比較喜歡伊芙「沒有打扮成這樣」的時候,還答應隔天早晨在伊芙還沒有「把這些恐怖的東西塗在臉上」之前親吻她。和伊芙相反,伊雷娜即使已婚,還是很像母親,似乎憎惡將任何時間、金錢或精力花在外表上。

看起來,瑪麗在和伊芙漫長的談天中,曾經分析自己,承認顯而易見的事實,那就是她的生活一直和其他人不同。也許她只是在反省自己經常離家的事實。瑪麗告訴她:「我花了非常多的時間投入科學,因為我想這麼做,我熱愛研究。」瑪麗補充,她希望年輕女性能夠兼顧家庭生活與自己感興趣的工作。長大後同為物理學家的海蕾妮表示,如果她的母親和外婆只能選擇成為妻子和母親,可能不會如此快樂。她說:「也許我的母親伊雷娜會試圖理解,但我不認為她希望我沒有事業。」

當海蕾妮提到伊芙,她說瑪麗從未強迫伊芙從事科學工作。她形容外婆的教養風格,那就是從未試圖將信仰強加於孩子,只是鼓勵孩子追求自己的熱情所在。她說,無論是瑪麗或是她自己的父母,儘管他們有這麼多成就,卻從未為了追求完美而對自己的孩子使用「蠻力」。

「我弟弟和我都是物理學家,但是我們的爸媽從未強迫我們。他們只是希望我們選擇有興趣的事情做,是否和科學有關並不重要。」她說。

海蕾妮指出,他們也從未被鼓勵要有最好的表現。「小時候沒人這樣教我。這是美國的概念。我念書的時候,很多科目都得第一,像是物理、體育、數學。我弟弟只是個表現平平的孩子。我的母親總是要他別擔心姊姊表現得這麼好。我們不必有最好的表現。」她說,「我的母親小時候也從未被這麼要求過,我從來沒有聽說。這是一個危險的想法。得名的文化來自美國,正在入侵歐洲。我並不在乎。我母親選擇和她的母親一樣,不追求名氣,只想要快樂。這是最重要的事。」(本文為節錄)

出處:遠流出版《居禮夫人和她的女兒們:你所不知道科學界第一家庭的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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